“小晚。”
“明昊,听妈说,不要过去。”
两人隐隐约约听到背后传来的嘈杂声,似乎有男人在喊江向晚的名字。
顾北墨心里已经知道那人是谁,犹豫之间,江向晚已经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疑惑的望着他。
只好转身。
果不其然,正是秦明昊。
听说,那一下把秦明昊摔的惨了,脊椎骨被摔断,手臂也骨折,可是顾北墨没有一丝一毫的负罪感,毕竟秦明昊是明目张胆的在找死。
江向晚从颜一一口中,也熟知了事情的经过,对于秦明昊,她也是不喜的。
“小晚。”秦明昊一把挥开秦母欲要拦住自己的手,艰难的转着轮椅,缓缓的靠近。
江向晚拍了拍顾北墨肩膀,央求,“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顾北墨抿抿薄唇,紧了紧大掌,还是顺从的把小丫头放下来,只是胳膊还是霸道的环住,不给别人一点觊觎的机会。
秦明昊眸光黯了黯,捏住轮椅的手,一紧再紧。
“小晚,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声音有些喑哑,秦明昊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江向晚凉凉瞥过他,脆生生拒绝,“单独就不必了,有什么话,就当着我老公的面说吧。”
老公!
听起来不错,万分不错,顾北墨心里一处越发柔软的不可思议。
秦明昊默默闭上眼睛,敛住不甘和羡慕,“算我,求你了。”
其实,本来芝兰玉树的一个谦谦公子,本该是西装革履,运筹帷幄。
即使他们有交集,也不过点头之交,这样,可能秦明昊就不会生出可怕的恶毒心思,想要置顾北墨于死地吧。
“秦学长,如果您打算说的是我丈夫听不得的,那就算了。”江向晚淡淡的面无表情,一派顾北墨平日里对待旁人的样子。
果真是,近朱者赤啊!
秦明昊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终于抬头,望着眼前如此般配的两人,心里的嫉妒疯狂滋长。
对上江向晚冷漠的目光,心下一痛,从什么时候起,小晚看他的眼神,变的那么陌生?
“小晚,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向你表白心意。”还是痴迷,对于自己喜欢却没有得到的东西,总是不甘心的。
迫切的希望可以扭转乾坤,哪怕只是痴人说梦,也要丢掉脸面,丢掉煎熬,丢掉一切或是重要或是不重要的身外之物,去搏一搏。
江向晚无奈的叹了口气,“秦学长,你……”
“别说,别说。”秦明昊慌乱的打断她,“听我说,听我说。”
顾北墨在背后轻轻拍了拍江向晚,示意她听秦明昊说下去。
“从大学见你的第一面,你迷迷糊糊的拎着行李箱在校园里迷了路,兴许就是那一眼,就注定这一辈子都逃不过了。”
“后来,家里人逼我去国外留学,我想要去告诉你,告诉你我的心意,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家里的,而你又是那么优秀,忽然就自卑了,突然感觉我配不上你。”
“我给了自己三年的时间,让自己变的优秀,让自己有能力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可以养你了。”
“可是,你却结婚了,和一个大了你那么多的军人,甚至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结婚了,但是我知道你过得不幸福……”
“秦学长。”江向晚终于忍耐不住,打断了秦明昊自顾自的回忆,“你错了,这都是你的凭空想象,我很幸福,一直很幸福。”
“可是他连你的安全都保障不了。”秦明昊额角的血管突出,青色的好似青蛇一般的蜿蜒,嘶吼道,“他是军人,他得罪了多少人,他有多少的仇人,又有多少和云城一样的情况,你知道吗?”
“真的,他,给不了你安安稳稳的生活。”大力的嘶吼过后,秦明昊看到眼前两人同是悲悯的眼神,忽而一阵无力,呐呐而言。
顾北墨凌厉目光直直射向秦明昊,身后的秦父秦母看到这一幕,忙跑上前去,秦母声泪涕下的看着江向晚,“顾先生,顾太太,抱歉,抱歉,不要和明昊一般见识。”
江向晚曾经在公司见到过秦老一次,那时,还是红光满面的成功人士模样,现下却是佝偻了身子,两鬓花白,看着顾北墨欲言又止。
他这个儿子,真真就是鬼迷心窍了,人家姑娘已经结婚了,对方还是京城谁人都要忌惮三分的顾家,又能有什么方法?
“秦老。”顾北墨对老人点点头。
“还不快把他推进去。”秦老推了一把妻子,闷声道。
“妈,你别管我,我还有话没对小晚说,让我说完。”秦母满脸的心疼加无奈,看一眼丈夫,悻悻的硬推着儿子,越走越远。
“顾中校,见谅。”秦老颤巍巍的上前,拍了拍顾北墨的肩膀,缓缓摇摇头,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