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姐,你最近一直没回来吗?”
“嗯,五一和端午假期,客流量高峰,整天忙的焦头烂额,就算有半天的休假,也窝在公司宿舍里补觉了。”
“哦,那也是挺辛苦的。”
温柔想了想,不置可否,“只要是喜欢,也就没什么辛苦不辛苦了,你自己不就是个例子?记者也是很辛苦的职业呢。”
江向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倒是特别同意温柔的观点,不只有职业是这样,所有的东西,只要是自己喜欢,就不会去计较,因为这件东西而带来的得失。
“我怎么一直没看见爷爷奶奶?”往常的这时候,正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在院子里狂秀恩爱的时候,这次,怎么俩人齐齐失踪了。
不会真的搞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姑妈说,他们去二叔家了。”说完温柔小心的望了一眼楼上,低声叹道,“姑父有任务,半个月不回家,你也知道,姑妈和爷爷奶奶的关系,这不,两位两人自己提出来要去二叔家住一段时间。”
江向晚吐了吐舌头,自己做的真有些失职了,连爷爷奶奶去二叔家都不知道。
温柔看出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劝解说道,“趁着老人身体还不错的时候,活动活动是有好处的。”
……
再说二楼上,剑拔弩张的母子两人。
“北墨,你想跟妈说什么?”
进来书房,顾北墨一直沉默不语,温晴心里越发没底,忍不住出口询问。
顾北墨睇着她,他的亲生母亲啊,给了他太多的失望,现在即使知道她做了什么有违天理的事,顾北墨都无感了,太多太多的失望,积攒下来,心也就死了。
“八年前。”只说了三个字,顾北墨意味深长的停顿下来,看着温晴陡然变苍白的脸色,不禁冷哼一声。
温晴双腿发软,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看着顾北墨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艰难的开口,“北墨,过去的事情就不能让它过去吗?那么长时间了,都那么长时间了!”
喉咙里发涨,发涩,再向下,就是发疼,疼的厉害。
“过去?温女士你是不是觉得时间就足以洗刷干净你的罪恶?你做的事情用一句过去了就可以解决?你对别人造成的终身难以弥补的伤害可以淡化吗?”
接连三个问句,第一句是低吼,第三句就是大吼,顾北墨觉得耻辱,温晴明里暗里做的龌龊事,让他当儿子的倍感耻辱。
“你知不知道,肖朵怡被你逼走的时候已经怀孕了。”顾北墨看着涕泗横流的母亲,心里陡然一阵无力感袭来,阖上眼倚上靠背。
温晴脑海中一道霹雳闪过,她红唇发抖,颤巍巍的,哆嗦着开口,“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
最近几天,她还一直抱着最后的一丝期望,那个孩子可能是不存在的,可能不是顾北墨的,那么这样她心里最起码会安生一些,最起码不是她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子。
顾北墨烦躁不已,他也宁可相信秦明昊是在说谎,可是根据他多年侦察兵的经验,不难看出,秦明昊这次没有骗他。
要说那个孩子是他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一天晚上……
顾北墨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其中,挣扎,不得解脱。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北墨,当年真的是肖朵怡亲口向我要的钱,她说只要给她五十万,她就离开你。”温晴面露凄楚,“我说的是实话,北墨,妈不骗你,不骗你啊。”
无论强要还是强给,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温晴有意或无意中,间接剥夺了一条生命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利,抛开他的立场,的确有点惋惜。
可是他没有忽略内心最底处,一个恶魔在叫嚣,对于那个孩子的离开,惋惜的同时他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庆幸。
他心里纠结,甚至在自己身上找到了温晴的影子,他怎么能像她那么冷血?
“温女士,我只希望,以后我的所有事,你都不要插手我身边的所有人你再也别想伤害,否则,你别怪我。”
顾北墨再也不想待在逼仄的书房里,大步流星跨出去,深深呼吸几口空气,才下楼去。
温晴看着书房里的墙壁上,挂着的一张全家福,小小的顾北墨乖巧的窝在她的怀里,那么小,那么喜欢妈妈那么招人喜爱。
她想站起来,再过去摸一下,谁知膝盖一软,跌倒在地上,转身趴在椅子上,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