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奕生用摔伤的手搂着受惊的傅元君,右手高举着一把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手枪。
清算场内霎时静下来,不知是因为枪的威慑,还是因为左使大人的指示。
舟无岸扫一眼搂抱在一起的两人,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自嘲的笑笑。
“见骨笛如见灵慧,这是你们自己的规矩。”程奕生手中的枪并未收起,尽管反应过来的教徒们一个个急红了眼,却碍着骨笛和枪不敢上前。
“你说那是骨笛那就是骨笛吗?”台下又一个教徒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和丫头片子,你以为灵慧君的骨笛是谁拿到都能号令我们的?”
“对!就是!”
“大护法手中的骨笛才是真的骨笛!”
不少人附和,大护法冷峻的脸上稍缓。
“如果说五岁小儿能坐上右使位置,是因为他是傅家二爷的儿子,”舟无岸先一步开口:“站在你们面前的傅家小姐……可是傅右使的女儿!相较之下,或许傅家小姐更有资格继承右使之位,对吗大护法?”
大护法之所以不将傅元君扶上右使之位,不过因为她无法控制罢了。
野心明明白白的暴露在人前,教众似懂非懂。大护法长笑,扫一眼众人,目光落在傅元君身上。
“你在哪儿得到的笛子?”他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傅元君紧握手中骨笛,下意识的虚掩了自己的口袋。
“傅鹤清给你的?”大护法步步逼近,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似的,道:“原来一直偷偷摸摸进出这里的人是他?”
什么意思?傅元君脑中一时有些发懵。
只听得大护法又道:“骨笛乃我满达圣器,岂可落入你这个外人手中?骨笛本就是满达所有,傅鹤清几月来多次潜入,盗走早已物归原主的灵慧君骨笛,把骨笛给我,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你放屁!”一声尖锐的女声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桃仙身上还挂着不少绳索,她气喘吁吁的站在清算场洞道口,对大护法怒目相斥。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怎么不说整个满达都是你的呢!”小桃仙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骂道:“说你想造反你还真就反得一点儿不带喘的!”
她站在人潮之外,声音却大到足以让所有人听见,她骂:“你们都是瞎子聋子吗?骨笛明明在傅姐姐身上,也能黑的说成白的?”
她这一出声,不论舟无岸还是大护法的手下,站在外围的人全都朝着小桃仙挪动,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别过来啊!”小桃仙喊道:“我可提醒你们了,出事了别怪我啊!”
不信邪的满达下等铜级脚步未停,刚走几步却忽地脸色突变,一个个接连倒地,痛苦得满地打滚,却叫不出声来。
“我都说了别过来。”小桃仙摇头,又冲大护法道:“你都这么老了,争名夺利有意思吗?还有你!舟无岸!你到底干嘛把我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