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我们登场的时候。”他说。
尽管他的人就埋伏在圣地外,但此刻支援舟无岸有极大的可能掉入大护法的陷阱中。他必须等,等到他们两败俱伤。
隐隐约约的,从上方传来笛声。傅元君一惊,脑中混沌了几秒,后知后觉道:“这是什么声音?”
“笛声。”程奕生回答她:“不知道是谁吹响的。”
他也紧张起来,大护法大费周折的寻找并且仿制骨笛,皆是因为骨笛在满达中有着巨大的威慑作用。骨笛和金色虎头戒指都是灵慧君的象征,谁能得到其中之一,便能号令整个满达。
不论谁拿到了骨笛,都不是一件好事。
“笛声?”傅元君十分惊异,她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可是真正的骨笛……在我这里。”
“你说什么?”轮到程奕生吃惊了。
满达众人苦苦寻而不得的两件东西,都在傅元君手中?
“你……”程奕生愕然。
“说来话长,非要论的话,骨笛是我娘的遗物。”傅元君简单说明了关于骨笛的来源,她略过了灵慧君对于娘亲的情义,只点明了骨笛是她娘亲腿骨制成。
程奕生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戒指和骨笛都在傅元君手中。
说到底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二叔告诉我,能吹响骨笛的人能号令整个满达教徒。”她说着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骨笛,递给程奕生:“我觉得……”
程奕生接过那只骨笛。骨笛表面光滑如玉,似乎经常被人拿在手中抚摸。
“你觉得什么?”
傅元君心中只是猜想,她记起一些关于骨笛的事。
“我只是假想……或许……爹和子楠的死,是因为这根骨笛。”她想起傅子楠独自在院中吹奏的场景,不由得汗毛立起。
傅子楠是个傻子,可是他能吹响这根骨笛,金色虎头戒指若真是子楠的,那……当年的子楠,已经坐上了灵慧之位?
程奕生思忖半晌,他拿起骨笛,兀自吹奏。
骨笛中传出的只有尖锐不成调的刺耳杂音。
“不是这样的,”傅元君道:“子楠吹奏的是一首曲子,一首很好听的曲子。”
曲子名叫什么她并不知道,只不过那首曲子时而让人感到悲凉,时而感到热血沸腾,就像一只战斗的号角。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不过看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程奕生将骨笛递还给她:“你把它收好,眼下重要的是如何出去。”
即便有了能够号令满达教众的骨笛,若是两人被困死在此地,这也不过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笛子而已。
傅元君颔首。
程奕生的目光再次落回墓室中的棺椁上,他总觉得这个棺椁不大对劲,对于一个王侯将相的棺椁来说,似乎小了许多。
他正想着,身后忽然想起了悠扬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