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谋反……”舟无岸咬牙。
“谋反?”大护法大笑:“难道你不知道,满达本就是谋反起家吗?”
“舟左使!”大护法提高了音量,“你是否与我们同谋事?”
他是在逼自己。舟无岸扫一眼高台下的教众,果然见他们各个踌躇满志,眼里闪烁着精明而又令人恐怖的光。
“我不服!”高台下忽然有人站了出来。是一个长了络腮胡的大汉,他高举着手,道:“大护法说的,谁能作证?大家都知道满达教义,教义教我们生来受苦,熬过世间所有的苦难,光明就在眼前!灵慧君的话里,可没有一丝造反的影子!”
大护法挑眉,拍手道:“说得好!说得好啊!教义教导我们人生来受苦,你可知后面还有一句‘天不容我我不容天’?”
“天不容我我不容天……呃……”
大汉还未琢磨出这句话中的含义,腹部立即被戳穿一个大洞,血液潺潺流出,很快湿了他的裤子。
他回头,只来得及看清站在他身后的人一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人群骚动起来,杀他的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手上尽是鲜红的血液。他高举屠刀,大喊:“大护法万岁!”
呼声此起彼伏,舟无岸的脸色越发难看。
“现在,你要怎么做?”大护法问他。
是要随从他,还是与他作对,逆鳞而上?
此刻已经没人在乎大护法手中的骨笛是真是假,就如同没有人在乎口中所言是真是假一样。人的情绪是很容易调动的,只要他们的心向着一个方向——
舟无岸没法对这些人的情绪感同深受,他本就是沈家二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即便作为满达教徒,也是高高在上的左使。他不理解这些食不饱穿不暖的百姓心中所想,更不能理解他们此刻高昂的情绪源头,那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所以大护法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他们根本不在乎。满达教徒从来都是穷人,而领导者却是高高在上的富人,甚至是末朝的小王爷。
舟无岸勾起嘴角,“你希望我怎么做?”
大护法满意的露出笑容,他摆手,高台下立即噤声。
“满达四大护法,早已空缺多年,”他昵一眼舟无岸,道:“右使的位置……”
舟无岸忽地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杀戮之气。
“叶枭!”他低吼。
“右使的位置本是傅家大爷执掌,无奈傅家单只一女,难承大任。右使位置因此空缺多年,不过近日,我寻得傅家嫡子,可以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