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一边说,盯着傅元君手指上的戒指看了一眼,又瞧了瞧她的瘦弱身板,摇头道:“不过你这个顶多也就保住下等铜……痛痛痛!”
傅元君感觉肩上一轻,大汉的手被人掐住死穴,呈鸡爪状弯曲,连连呼痛。
程奕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冷冰冰的将人冻一哆嗦。
“这位同僚,教义教条你都忘了?无故和同僚动手脚,要被挑掉手脚筋的。”
“松手松手!”不知程奕生用了怎样的力道,模样二百来斤的壮汉竟在他的手中咿呀乱叫:“我如何动手脚?你到是说说!”
程奕生手上力道又重了些,大汉浑身膘肉在抖,连连求饶。
傅元君警惕关注着四周人群动向,发觉人越来越多,都往此处来了,不由得心惊,拉扯着程奕生的衣袖,道:“太招摇了。”
闻言,程奕生即刻松了手,他却不立刻走,只盯着大汉手中的戒指,道:“我胜了你,清算是否要重新排名了?”
围观的人起哄,一个个吼叫着让大汉交出戒指。大汉手上的是中等铜戒,已在他手上戴了不知多少个年月,染上了油腻腻一层油光。傅元君瞧了一眼,立即心下了然,晓得大汉是个屠夫。
满达内部,教徒果然都是平头百姓。不知他们是否知晓自己最崇拜的神却是个王爷。
傅元君这样想着,不觉哑然一笑。她抬起头,忽地见着一个白色身影站在人群外,她望着那人的脸,那人也望着她。不过一秒的时间,白衣人却快速转身走向另一侧,消失在人群里。
傅元君的手一紧,立即迈开了步子,却叫人一把抓住,问她:“你去哪里?”
她的脸上多的是惊愕,目光中却包含欣喜。
“沈长水……”她说:“是沈长水!”
程奕生的手无意识一松,身旁的人奔了出去,以他能想象到的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他,然后消失在人群里。
屠夫还在拉扯着程奕生,要与他再较量一番,三局两胜。傅元君却已经消失在眼前。
“松手。”程奕生的声音喑哑低沉,像被火焰灼伤之后发出的带着警告的死亡之音。
屠夫被他一唬,愣了半晌,再抬眼去瞧,方才那两人都已经消失了。
......
他在这里,沈长水在这里!
他没有死?
傅元君心里又惊又怕,惊的是沈长水竟然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怕的是一切只是她的幻觉。阴冷的天气里,乌蒙蒙的天空下,她亲眼看见沈长水被装进棺材,埋在那样小的墓碑底下。
她绝不会看走眼!如果那个人不是沈长水,他为什么要逃?可是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沈长水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清算场内。傅元君推开一个又一个人,从围墙般厚实的人堆撕开一个口子拼命往外走,被人撞得跌跌撞撞,步履蹒跚。
“沈长水……沈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