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窝看起来很小,有一床小毯子铺在地上,甚至像个用簸箕搭建出来的狗窝。
傅元君随手拿起一个空簸箕,发现上面有大片的黑色,浸染在淡黄的竹片上。她知道这片黑色是血。
“什么是你的天地?”放下簸箕,傅元君回头,却发现程奕生已经钻进了那个小窝里,冲她招手。
她走过去,离程奕生还有三步之遥,窝里那人却忽然拽了她的手,猛一用力,将她拉进去。
傅元君一惊,手胡乱的寻找支撑点,怕自己倒在他怀中。她一手按着他的膝盖,想要爬起,却忽然脚下一滑。
“喂!你!”
未说出口的话都被堵在了程奕生的嘴里。
冰冷的,软滑的。
傅元君脑中轰一声炸开了花,愣了两秒,猛然推开身下的人起身。
刚刚分开,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柔的落在她的头上。她像受了惊的兔子,只想快点与程奕生分开,再度起身,却听见程奕生发出的“嘶”的痛呼。
“别动。”他说。
傅元君停住。
确认她不会乱动之后,程奕生的手扣在她的脑后,轻轻将她压向自己,将横插在她脑后的突出来的尖锐竹条挪开,才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手背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正密密的冒出一串血珠。
程奕生将手递给她:“不打算替我包扎一下吗?”
傅元君脸上爬上一层绯红,她一把打开他的手:“是你活该!”
要不是他突然拉她一把,惊吓到了她,她也不会脚底踩滑......
程奕生笑着,“是你轻薄了我,我只是想请你进来坐坐而已。”
偏偏是她扑向程奕生的。
傅元君不占理,说也说不过。纵使她曾留洋海外,到底是女儿家面皮薄,红着脸低埋着头,只觉周身温度不断升高。
程奕生仍在笑,笑得傅元君心里一阵烦躁。
“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去?”她恶着脸道。
“这是我家。”程奕生言简意赅。
“混蛋。”傅元君底气不足。
“是你自己亲的我。”程奕生无赖到底。
“闭上你的嘴!”
“哈哈哈哈......”
“有那么好笑吗?”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一阵言语官司,直到听见一阵奇怪的脚步声才屏息停下。
此时正是亥时,芸生堂......不该有人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