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傅元君一口茶尽数喷出,呛出了泪花。
“咳咳......沈二哥,话咳咳,话不能乱说。”
这家伙不会在衣小姐面前也这么口无遮拦吧?
“行行行,你俩接着闹腾,我头晕,去屋里睡会儿。”傅元君说完这话,手中的杯子往程奕生手里一塞,逃也似的进了屋。
沈长水要是还这么说话,再待下去,连程奕生也要误会了。
“开个玩笑而已嘛,”沈长水笑道:“你小时候还光着屁股非说要嫁给我呢。”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从小念叨到大,沈长水也不嫌腻得慌。傅元君脸上一阵绯红,脚下步子更快了,腿变得有些瘸。
程奕生眼底的笑意渐渐消散,说了声“您先忙着”,紧跟着傅元君进了屋。
......
“傅小姐。”程奕生叫住她,“你还是睡一楼吧,我搬到二楼去。”
傅元君好奇道:“为什么?”
“阁楼里的......”程奕生没有说下去,傅元君已经懂了。
三楼阁楼里发现好几具尸骨,住在二楼,离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太近,女孩子总归是怕的。
傅元君虽然不怕,却不想驳了他的好意。她点点头,从楼梯上下来,在程奕生的带领下,朝新收拾出来的房间走去。
说是新收拾的房间,实际上是程奕生原来的那间,只不过他将屋内的家具用品全都换了,说是新的不为过。
傅元君在床上坐下,正抬头准备叫程奕生把门带上,不料程奕生却兀自的进了屋,顺手关上了门。
“你......”傅元君心下一惊,见程奕生仍是那副冷淡样子,没有多余的情绪,身体才不至于那么紧绷。
可是这家伙想干嘛?
正想着,程奕生忽然蹲下身,伸手捉住了她的左脚脚踝。
“喂!你......”
“别乱动。”他沉声道。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现下更是有着十足的威慑力。傅元君叫他唬得一愣,竟真的安静下来,任他往上掀开自己的裤腿,露出光洁的小腿,以及小腿上绑着绷带的伤。
程奕生见着傅元君腿上浸出些许污血的绷带,眉头渐渐紧锁。他小心翼翼的拆下绷带,望一眼傅元君,道:“傅小姐,即便伤口不深,你也不必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吧?”
“什么?”
低头一看,自己小腿上的伤口红肿不已,竟隐隐有流脓的趋势,显然发了炎。
难怪总觉得头脑发热,喝了姜汤又不见缓解。原来是那天淋了雨,伤口沾了水惹出的事。
七月的天,整个重庆俨然是个大火炉,即便每日上药,闷热的天气还是使伤口成了细菌的温床。
“你等等。”
程奕生说着,起身拿来新的纱布和伤药,又从书房拿来打扫时发现的酒精,将傅元君的小腿斜搭在椅子上。
“忍着点。”他说。
傅元君的伤口并不深,周围却生了少许腐肉。程奕生将酒精淋在伤口上,趁着傅元君剧痛时用银针快速剔下腐肉。
“唔!”
程奕生没有给她心理准备的时间,冷不丁这么一击,痛感从小腿蔓延,从脚趾到神经末端,痛得她惊呼出声。声音出了口,又怕被小院里的沈长水听见,慌忙捂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