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轻手碰了下微隆的某处,嘶得一下收回手,疼。她奇怪地想,为什么嬷嬷说要前凸后翘才好?这儿才这么小碰一下就已经很疼了,等长大了岂不是更疼?
可怜从没人正式教导过阿宓女子的那些事,唯一有资格的翠姨总想不起这些,毕竟那么些年都在洛府被无视着度过,她心底也就缺了这根弦。
几度因为这个而疼痛的阿宓放弃了变“美”的想法,她就像所有不知事的小姑娘一样,第一感觉是嫌弃。于是在这天夜里,阿宓选择趴着睡,试图让自己更平些。
趴着睡的后果就是呼吸有些不畅,睡梦中阿宓总感觉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胸腔,导致她整夜都不得安眠,起榻时眼底浮了圈淡淡的青黑。
翠姨看了吓一跳,“怜娘怎么了?又梦魇了?”
阿宓睁着迷糊的眼不说话。
翠姨又好笑又怜爱,给她取来熟鸡蛋让她在眼周滚,“该是昨夜食多了吧?当个教训也好,下次记着可别再贪心了,如今又不会挨饿。”
“唔……”阿宓埋进了翠姨怀里,一副求抱抱的乖巧模样让翠姨止不住笑容,温柔拍了好一会儿,轻轻道,“该起了,怜娘不想和大人去上朝了?”
按说听到这话阿宓该立刻精神起来,此时却依旧窝在翆姨怀里撒娇,这久违的娇娇模样让翠姨又讶异又惊喜,忍不住哄了许久才让阿宓慢慢直起身。
不出意外,阿宓跟去上朝的一路上都在打瞌睡,因被翠姨化了妆容,她已经不需要靠帽子伪装了,便让沈慎一眼看到她睡眼朦胧的模样。
不仅瞌睡,阿宓胸前还总一阵闷闷的疼,让她提不起精神。
沈慎没问什么,只时不时用手不经意扶她一下,让她不至当众倒下。
下朝时他还准备快些回府,不想被少帝拦住了。少帝早看出他今日有些不寻常,特意跟来一看,顿时露出了然神情,“庭望,这也太过了吧,一夜劳累后还要小姑娘跟来伺候你上朝?”
他在“劳累”二字上打了重音,沈慎……沈慎并不想解释,反正他被人误会得也足够多了。
少帝饶有兴致地看着阿宓小鸡啄米似的脑袋,想伸手戳一把,被沈慎瞬间拦住,他拉下脸,“庭望也太小气,朕又不会做什么。”
“她胆子小。”
谁都没在他这儿得过这种待遇,这说明阿宓的地位已经相当特殊了,少帝面上带笑,余光却在不住打量阿宓,突然道:“胆小没事朕不介意,瞧她还算有趣,借来两天怎么样?”
沈慎半晌道:“她粗手粗脚,并不及宫女伺候精心。”
“朕身边伺候精心的人还少吗?”少帝漫不经心,“庭望觉得朕要她来是为这个?”
他心思难琢磨,上一秒可能在与你说笑,下一秒就可能翻脸砍人,便是沈慎也不能说完全了解他。
“如果陛下想要……”沈慎缓缓开口,“臣自然无有不应。”
少帝盯着他,他面不改色保持惯有的冷色,连阿宓都被吓得一个激灵清醒了,两人仍保持了这个模样好一会儿。
最后少帝道:“玩笑而已,庭望可莫要当真记恨朕。”
“陛下多虑。”
谁也说不清,如果刚才沈慎是坚决不同意,少帝会不会强行要人。但值得确定的是,这两种方法比较起来,少帝偏好于吃软不吃硬。
阿宓惊疑未定地睁着大眼,少帝觉得她这小怂包的模样有趣,“她多大了?”
“还未及笄。”
“……”拍了拍沈慎的肩,“看不出啊庭望。”
他本以为只是容貌显小,没想到是真小,这居然也下得去手。
算起来,少帝也比阿宓长不了几岁,看起来却比阿宓大了太多,就算是同沈慎站在一块儿,他瘦长的身形也让两人看起来相差无几。
上朝这些日子,阿宓慢慢清楚了一些人的身份,也知道了一国之君的权力有多大,所以她在离了宫才出声,“大人真的会答应吗?”
阿宓被“抛弃”过一次了,虽然那次有沈慎的保证,但终究留下了阴影,导致阿宓对这样的话题很敏感。她从回到13岁后就一直很缺乏安全感,沈慎重新给她建立了一道坚固的围墙,隔绝了她曾经那些糟糕的经历,如果真的被沈慎抛下,阿宓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对上她,大抵任何人都不忍让她失望,沈慎这一刻自己都无法保证话语的真假,却道:“不会。”
阿宓信了,重新露出笑容,帽子跟着小脑袋转了圈,“阿宓知道了。”
放下心头大石,阿宓探出去望了会儿街市,哪知道就被熟人望了个正着。
秋姨娘疑惑地收回视线,犹豫道:“……老爷,我好像看到了大姑娘。”
“洛宓?”洛城皱眉,他都差点忘记这个便宜女儿了,此时想到她带给自己的损失,让他无法攀上显王世子依旧很气,“她一个姑娘家,学别人闹什么离府出走,真当她走得远?怕是早就没了,怎么可能到得了京城。”
“老爷说得对。”秋姨娘被这话说服,心中猜想更加恶毒,她觉得以洛宓那张脸,丢小命还真不怎么可能,说不定就是被哪个拐子拐去了花楼,要么就是被什么土匪混混强占了,能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曾经用不屑的目光睨自己的乔颜,秋姨娘大为解气,比我出身尊贵又如何?比我懂得多又如何?还不是年纪轻轻就死了,女儿怕是也成了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子,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