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愠收敛起情绪,将声音放温和起来,说道:“给你选了一对镯子。”说着从书桌后取出一个檀木的首饰盒,取出一对赤金绞丝红宝石镯子,套在了方诺手上。
她总压的住这些艳丽的首饰,衬得手腕纤细莹润,方诺看了看,上好成色的红宝,跟能滴血一般,一对镯子镶嵌了十二颗,宁无愠做这个郴州司马是真的屈才。
见方诺盯着镯子目不转睛,不知在思索什么,宁无愠索性直言:“这是贵人的赏赐。”
既然想要开诚布公,方诺从镯子上移开眼睛看向宁无愠:“贵人?”
宁无愠坐下,长指轻扣了一声桌面:“大皇子。”
“果然,”方诺轻轻转了转手上的镯子:“看来夫君极得重用。”
宁无愠不答,只道:“诺诺放心,清水镇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方诺看着他,想挣一份从龙之功,不就是将全部身家性命系在上面,哪里是这般轻巧言说就能成的,不过也笑应:“好。”
宁无愠看得出她心不在焉,只道:“赶路辛苦,早些歇息。”
方诺回到卧房,两个孩子各领回自己的屋里去,身边已经摆了宁无愠的被褥,那人还在书房,让归雁将床帐放下,看着透过来的点点烛火,忽然觉得一阵寒意,想想可不是已经立秋好些时日了。
孙大人回京复命,先到御书房面圣。
“说说,查的如何?”
“回皇上,范将军所言不虚。”
皇帝看向下首的孙建志:“是么,南疆离郴州几百里地,宁无愠是如何得知富恩候在军需上动了手脚?”
“回皇上,据宁无愠所言,其妻弟参军南疆,是以对南疆战事多有关注,加上其妻方氏陪嫁中有郴州一带最大的布庄,这才注意到了哄抬布价一事,至于粮草以陈充新,是范将军巡营时候发现的。”
“爱卿以为宁无愠所言非虚?”
孙建志拱手:“回皇上,微臣句句都有查证,的确并非虚言。”
皇帝揉了揉眉心,摆手道:“朕再看过你的折子,先下去罢。”
朝中请立太子的声音愈发响亮,他也难再拖下去,翻开折子看了两眼便又合上,孙建志这个人,刻板了些,但公正得很,这件事情,像是再给自己的四子发难,可富恩候根本不算是什么得力的外家,想了想,同一旁时候的太监说道:“朕去皇贵妃处瞧瞧。”
皇贵妃这半月来提心吊胆,从南疆递折子上来之后,皇帝只到她宫中来了一次,不过是试探着想问两句话,便惹得龙颜不悦。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罢。”皇帝看了看自己宠了几十年的女人,保养再得宜,也比不得朝气蓬勃的年轻女子,不过还是对他的脾气,还生养了一对极好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