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再醒过来时,已经身处云水山庄风阁中,此时不大的房间里,站满了人,有云王爷还有丞相司马青云,义妹慕容盈雪,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担忧,见他醒了过来,都松了一口气。
上官霖和伊玉轩不见了,想到最后的一刻,上官霖竟然打昏了他,慕容冲的眼瞳染上了一层冰冷的褐色,阴骜暴戾,扫了一眼追风和追月:“霖王爷呢?”
“主子,他们进宫救云姑娘去了,主子还是安心休养吧。”
慕容冲听了,脸色总算和缓一些,却不再说什么,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尽快恢复功力,然后救出笑儿,夺回皇位,他大掌一伸运力,马上感到力不从心,笑儿给他服下的解毒丹虽然有效,但他的功力早已流失了很多,和以前比起来,大概只剩下不到五成的功力了,这样的自已如何有能力去救笑儿,也难怪皇弟打伤了他,看来要尽快复原。
“太子还是安心休养身子吧。”
云墨沉重的开口,他是这些人中,最伤心的一个了,因为一对宝贝儿女,现在都下落不明了,他怎能不痛心不难过,但是现在还有大事要做,就是太子必须尽快恢复过来,那么他们就可以赶回烟京去,尽快拿回皇位。
“嗯,我知道。”
慕容冲自然知道现在刻不容缓了,因为自已身份泄露,连带的兵部尚书蓝清伦的身份泄秘,只怕那狗皇帝不会放过他,一定会逼迫他交出兵部的虎符,可是那虎符现在在他的手上,蓝清伦根本没有,所以皇帝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害蓝清伦受苦。
还有笑儿若是落在他的手上,只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他一定要尽快的恢复功力。
慕容冲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他出尘的五官上,闪现出凛冽夺人的清绝,释放出冷冷的寒气,好似天山上盛开的雪莲,香郁馥人,让人不敢有一丝亵渎之念。
“那我们先出去了。”
司马青云沉着的开口,其实他心里很焦急,现在慕容冲露出了太子的身份,只怕司马府的家人会遭到毒手,一想到这个,他就夜不成寐,心急如焚。
可是看太子的情况,短时间内只怕恢复不了,所以他只能祈祷司马府的人不会有事。
室内,司马青云和云墨退了出去,只剩下追风和追月,还有慕容盈雪和西门钥几个人。
慕容盈雪眼睛红红的,神情也极憔悴,看到只剩下几个熟悉的人了,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慕容哥哥,盈雪好害怕你出事,以后盈雪不会再惹你心烦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慕容冲掉头望了慕容盈雪一眼,难得的看到她不刁蛮任性的时候,微点了一下头,淡淡的开口。
“盈雪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答应了义父要照顾你,一定会照顾你的。”
此刻慕容盈雪也不去想究竟是当妹妹,还是当女人来对待了,只要慕容哥哥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嗯。”
慕容盈雪点头,其他人的眼睛也有点红。
慕容冲挥挥手让慕容盈雪和西门钥下去:“你们两个出去吧。”
西门钥便搀扶了慕容盈雪出去,说实在的,小姐有好些日子没休息了,现在宫主回来了,她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休息一会儿了。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慕容冲翻身而起,望了追风和追月一眼,凌寒萧冷的开口:“我要进密室修复功力,你们两个人给我守着。”
“是,宫主。”
云水山庄里有一处专门用来练功的密室,密室的四壁镶嵌了很多极地的寒冰,一般人进去根本受不了,但是这间密室练功却有提升内力的作用,何况云水山庄内,有一本旷世武功秘诀,六脉神心,这是一本修练内功心法的秘诀,有修复内力和提升内力的功能,当初义父死时,告诉他这本秘诀就藏在密室的暗格里,别的也没说什么。
现在他的内力受损,要想尽快复原,只能修练这本六脉神心的秘诀。
慕容冲进了密室就没出来,追风和追月尽责的守在外面,一步也没有离开。
第二日,云水山庄的人才知道这件事,大家只能静静的等候着。
一天,两天,三天……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慕容冲也没有出现,大家不禁有些担心,不过追风和追月说,主子以前也有过这种状况,他只要练功,就会进入忘我的境界,所以让大家不要担心。
不过这时候,上官霖和伊玉轩却回来了,他们打探了消息。
那一晚云笑被人劫走了,并没有落在皇上的手里,这样一说,云墨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随之仍然心急,笑儿不在皇帝手里,又被何人带了出去,没有她的消息,做为父亲的如何放心得下啊,连云祯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过上官霖带回另一个消息,倒是让司马青云很高兴。
他们两个人进了司马丞相府,把司马丞相家的人全都带走了,藏了起来。
现在就算上官曜想起来要对付司马家,恐怕也找不到。
云水山庄内,一下子是欢喜忧愁两重地。
不过大家都在等消息,所有的事只有等到慕容出密室,才能做打算,如果他的功力真的恢复了,他们一定立刻赶往京师,此事不宜再拖了。
皇宫内,虽然皇上早朝依旧,但是大臣们还是看出皇上的脸色很憔悴,似乎有些精力不济的感觉,众朝臣不由得忧虑,这东秦境内,近日既没有战事,也没有什么惶灾雨露不济的,为什么皇上的脸色看起来如此的不好呢?
难道是身体出了问题,不过谁敢大声的议论这件事,不过奇怪的事就是一向身体不好的叶大人,开始上早朝了,这是另一个让人诧异的事。
景福宫里。
上官曜无力的歪靠在软榻上,殿内,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青铜双耳鼎里,燃着薰香,把诺大的殿堂薰得香味撩人。
一殿的寂静。
五彩锦垫衬得上官曜的脸色更加的白晰,眼圈下方也隐有黑色的圈纹,可见他是难以休眠的,整个人更是憔悴不安。
大殿正中的位置站着一身茄色袍子的叶倾天,那张沉魅的五官上布着心疼,缓缓的开口。
“皇上何必烦心呢,事情还没到那么坏的地步呢,现在我们可以想办法挽救。”
“如何挽救?”
上官曜睁开眼,眼底是一片赤红,还有些微和狰狞。
“夺回兵部,杀了蓝清伦,现在可以任命我们的人执掌兵权……”
叶倾天沉着的开口,现在的他是完全的站在儿子这一条线上,如果他再不帮他,只有等死的份了。
“杀蓝清伦,只怕不是容易的事,如果虎符不在他的手上呢,我们这样做,只不过使得大臣注意到这件事,没有虎符,一切都是空话。”
“皇上忘了夜大人,他一直以来执掌虎符,我们可以让他造一个假的,然后拿这个假的虎符,从京城附近的城池调精兵过来备用,别忘了这天下本来就是上官家的,如果我们打起来,伤了那些百姓,即便慕容冲重登皇位,也是给了他一记重创,另外那些百姓一定会怨声载道的,就算我们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叶倾天脸上泛着阴狠的寒芒,一向儒雅翩然的人,竟然现出十分的毒辣。
上官曜眼瞳闪过一些光彩,连连的点头赞同:“好,这件事你去办。”
“是,臣遵旨。”
叶倾天抱拳准备退下去,然后想起什么停住身子,回望向上官曜:“皇上,听说太后病了,皇上还是去看看她吧。”
没想到,一直病恹恹的人,陡的睁大眼,狠厉的开口。
“朕为什么要去看她,她就该死,朕没有杀了她已是极限了,她还是朕的母后吗?已经不是了。”
叶倾天叹气,却不再说什么,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他们现在只想着对付那个人,谁会在意那个女人啊,如果他们被杀,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谁知道事与愿违,等到叶倾天赶到夜家的时候,却传出了噩耗,夜思源被人杀死在家中了,杀他的人竟然是青楼名妓紫蝉姑娘,凶手被当场抓住,却被证实,这紫蝉姑娘仍是夜思源的流落在外的女儿。
至于接下来夜家是如何对待这凶手的,叶倾天完全不感兴趣,他只觉得恼恨,现在似乎做什么事都不顺了,处处受治,一怒之下命人抓了兵部尚书蓝清伦。
密牢里,蓝清伦被用刑,叶倾天亲自执刑,逼蓝清伦交出兵权,不过蓝清伦不是怕死之辈,一脸的冷笑,朗声而语。
“兔死狗烹就是你们的下场,用不着白废口舌了,要杀便杀,要剐就剐,虎符并不在我手上。”
他一言阻死了叶倾天的希望,遭到了叶倾天的一顿毒打,不过却没有杀了他,而是关在牢里,自已暗中派了人易容成蓝清伦的模样,只想到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能夺回虎符。
接下来的日子,叶倾天一直和朝臣搞好关系,更是安抚着吕家和柳家,因为两位娘娘的无故身亡,使得这两家对皇室的信心大打折扣。
太后的长信宫里。
苦涩的药味儿一直挥之不去,自从那一日慕容冲被劫走。
太后被云笑所伤,又被儿子责骂,她就一病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