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曜满意的点头,一双手习惯性的摸向那腰间的玉龙符,自从拿回这玉龙符,他每天至少要摸上几遍方睡觉,昨儿个醉了,竟然没摸,此刻再摸,手感似乎略欠一些。
上官曜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往身往外走,想到昨儿个的事,真是奇怪,往常自已都是不轻易醉的,怎么昨天很轻易的便醉了,不由得脚下一滞,停了下来,眯起危险的眼瞳,昨日和冷月相处的画面浮上脑海,她开始的小心似乎和往常不一样,冷月不该是那样子的啊,心下一颤,忍不住再次探出手去摸玉龙符,手感确实比往常差了,似乎和往常不一样,上官曜飞快的摘下腰间的玉龙符,认真的细看,用肉眼去看,根本分辩不出,他闭上眼睛去感受,心下突突的跳起来。
这玉龙符是假的,那么昨儿个冷月进宫所为何事,是为了盗符吗?上官曜眼瞳一暗,陡的朝一侧的小亭子叫了起来。
“快,立刻让宋渊进来。”
“是,皇上……”小亭子不知道皇上好好的怎么就变脸了,吓了一跳,赶紧冲了出去。
寝宫之中,上官曜脸色惨白,死灰如纸,倒退几步跌坐到一边的软榻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亭子很快领了领了宋渊进来,自已退了下去,一身官服的宋渊恭敬的跪下请安。
“参见皇上。”
“起来吧……”上官曜挥了挥手。
“是。”宋渊感受到皇上身上的戾气和杀气,沉着的应声,慢慢的起身立于一侧。
“你立刻去给朕查冷月究竟是什么人?平时都交往是什么人,这些人也不放过,一一打探清楚。”
“是,皇上。”
宋渊不知道皇上为何要查冷月,不过既然皇上让查,他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奉命去查,沉着的开口往寝宫外走去。
眼看绕过了屏风,皇上的声音再次的响了起来:“秘密调禁军统领进宫,朕有事要见他。”
虽然知道这玉龙符是假的,可他仍然不死心,想看看真正的玉龙符和这假的有什么差异。
“是。”
宋渊走了出去,寝宫内,上官曜只觉得头脑嗡的响,坐到一侧的软榻之上,双手紧抓着旁边的软榻边的木质扶手,那脸和手白得难看。
脑海中浮浮沉沉的思绪,如果冷月究竟是谁,现在想来这个人出来的太突然了,凭空的冒出来,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难道她真正的目的就是盗玉龙符,现在那罂粟医馆,一定人去楼空了,上官曜为了证实自已的想法,朝外面叫起来,其声极其的无力。
“来人……”太监小亭子闪身进来,上官曜狠戾的望着他,无力的开口:“立刻去罂粟医馆看看有没有人?”
“是,皇上……”小亭子领命闪了出去。
寝宫内,上官曜如热锅上的蚂蚁,连早朝都不上了,头脑中的理智慢慢的恢复,若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人要玉龙符,只有皇家之人才会用到玉龙符,难道冷月是一个棋子,一个被人用来偷盗玉龙符的棋子,那么这个人是?
上官曜不禁想到了自已一直以来怀疑的慕容冲,虽然母后坚持那慕容冲不是那个人,但是他一直怀疑着,现在加上玉龙符被盗一事,他是十分的肯定了,他一定是他,他回来了?
上官曜眼瞳陡的睁大,网络状的红血丝遍布其中,他胸口沉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设的一个局,云墨这个老匹夫一定也参与到了其中,他们一环连着一环的设置自已吗?
他们能把云墨救出刑部的大牢,还伤了那么多人,那么为什么不能救上官霖,不能救丞相司马青云。
现在自已该怎么办?
上官曜似乎看到了自已的末日,但是他还在等,想肯定冷月不是他们的棋子。
小亭子很快便去了罂粟医馆,连后回宫复旨。
罂粟医馆内,果然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这加深了他的怀疑,接下来那禁军统领也进宫了。
“参见皇上,不知道皇上召属下进宫所为何事?”
禁军统领萧遥,恭敬的开口。
上官曜微眯了眼睛,尽力的克制着自已的颤抖和狂怒,尽量用平和的口气出声:“朕想听闻玉龙符合一有奇光,所以很好奇,想看看是否真的有这么神奇?”
萧遥不疑有他,立刻解下腰间的玉龙符,一侧的小亭子取了递上去,上官曜一只手白得一点血色都无,慢慢的拿起玉龙符,轻轻的摩娑着,果然是他熟悉的感觉,身子一软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果然是假的啊,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萧遥见皇上并没有把玉龙符合二为一,奇怪的抬首,缓缓开口:“皇上?”
上官曜一怔,回过神来,皱眉轻语,伸出一只手揉着脑门:“朕好像头疼,萧统领还是先回去吧,朕改日再看这奇玉的功效。”
萧遥盯着皇上,确实是脸白头白,看来皇上真的病了,忙点首,那小亭子又接了玉龙符递给萧遥,萧遥领命出了皇宫。
上官曜几乎快疯了,可是他不能让别人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手指忍不住轻颤起来。
此刻的他似乎掉进了一张网,一张宽大的网,正牢牢的套住了他。
难道他只有等死的份了,眼下该怎么办?
他是完全的没有主意了,现在只能等宋渊的消息,只要查到冷月是谁?在哪里,先抓住这个该死的东西再说。
可是宋渊回来后,带回的消息,让他彻底的崩溃了。
“禀皇上,冷月在城里没有任何的人,属下查了,他和夜府的无昀公子,还有上官王爷,云王府的公子都有交往,现在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那医馆也关门了,一个人都没有。”
明明知道这是自已所想的结局,可是直到此刻才算彻底的死心了,最好笑的就是他了,明明是一场局,他还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对那个男人动了心思,自已的隐疾还要利用他才能治愈,这大概是全天下最讽刺的笑话了。
上官曜再也控制不住,陡的一挥手,身侧的扶手应声而碎,飞溅出去,满殿的纷纷扬扬。
宋渊和小亭子不安的对视着,不知道皇上怎么了?还为什么脸色白得像一张纸,还冷汗直流,又大发雷霆之怒。
寝宫内,彻骨的寒冷流淌着。
上官曜总算找回了一些理智,眼下还有一个人能帮助他,就是他的母后,只要她同意帮助他,他就不会输得太惨。
慕容冲既然是那个人,母后一定知道他是有软肋的,那么只要找到他的软肋,他对症下药,一举抓住这个男人,让他拿出玉龙符。
还有兵部尚书一事,看来那蓝清伦也是不可用之人,只是眼下不宜惊动他,如若他真的是慕容冲的人,必然会提前动手,那么他是机不可失,所以只有尽快抓住那男人,拿回玉龙符,然后再想办法拿回兵权。
寝宫内,宋渊仍跪着,直到上官曜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开口:“你先下去吧,有事朕会传你的。”
“是,皇上。”
宋渊退了出去,对于皇上前后的态度,真的是一头的雾水,什么事可以吓得一向狂妄冷魅嗜血的皇上竟然变了颜色,而且还发了这么大的怒,究竟是怎么了?
宋渊想着摇了一下头,百思不得其解,临离去的时候,不忘叮咛一声:“皇上身体有恙,你好好侍候着。”
“是,宋大人。”
小亭子应声走到皇上的身边。
皇上正一脸疲倦的歪靠在长榻上,那张苍白的脸,在耀眼的光芒中,格外的碜人,再加上此刻的有气无力,小亭子真以为皇上病了,赶紧走过去,小声的开口:“皇上去床上息着吧,奴才去宣御医过来吧。”
“不用。”
凌寒嗜血的声音陡的响起,小亭子一怔,愣在皇上的身边,只见他陡的睁开了眼睛,命令小亭子:“立刻摆驾去长信宫。”
“是,皇上。”
一行人火速的离开了景福宫,前往长信宫而去。
长信宫仍太后居住的地方,比一般地方要安静,早上只有偶尔几个太监走动着。
早晨,雾气轻撩,满园花草开得正艳,都是一些耐寒的品种,开得像仙鹤一样独特的鹤望兰,各种各样颜色鲜艳的菊花,还有毛叶秋海棠,争奇斗艳,那枝叶和花朵被雾气浸透,湿漉漉的,格外的娇嫩。
宫门前,刚换值的太监一看到皇上过来了,早吓得甫伏在地,皇上从来没有过这么早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真是让他们意外。
“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上官曜阴沉着脸,哪里理会这些人,早领着人直奔长信宫。
宫内,各处精致的景点,笼着轻烟之中,格外的传神,若隐若现更添神韵,但是皇上脚下急步而行,看都不看那些精致。
小亭子和一班太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哪里敢多说一句话。
长信宫内,早有人禀报了太后,皇上过来了,太后娘娘在惊愕着,让平安侍候着自已起来,刚套了一件外套,便听到殿门外,齐齐的跪安之声:“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可见来人有多心急,太后微挑了眉,心里有些不安,皇上从来没有这么早来打扰过她睡觉,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当下身子不动,望向琉璃屏风外,直到皇上高大明黄的身影走进来。
只见皇上的脸上虽然罩着一层黑沉沉的寒芒,却透着苍白,眼瞳更是凌寒狠戾,一言不发的站在屏风边望着她,太后心底隐隐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便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是。”
寝宫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就连上官曜近身的几个太监也都退了下去。
诺大的空间里,只有皇帝和太后两个人对望,太后挑眉温和的开口:“曜儿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脸都黑了。”
上官曜扑通一声跪下来,沉痛的望着太后娘娘。
“母后,你一定要帮儿臣渡过这一次的难关,否则儿臣死无葬身之地了。”
“曜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