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盈雪看他不理自已,委屈加愤怒,加伤心,气得在寝室中大发雷霆之火,抓起什么东西便扔,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了。
“慕容哥哥,你太过份了,我都不和那个女人争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我才不稀憾什么公主,我要当妃子。”
寝室内外只听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谁也不敢说话。
云笑执了玉龙符去见了爹爹,云王爷认真的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才交给了女儿。
这假的玉龙符和禁军统领手中的玉龙符是合不到一起的,但是外表看来一般无二,若是上官曜真的动用了玉龙符,必是与他们正面交锋了,到时候很多事已由不得他了。
“笑儿,一路保重,爹爹和我在这里等你,只要一拿到玉龙符,我们就动手。”
云祯知道云笑在这里不会开心的,这里必竟是慕容盈雪的家,就是慕容冲也不过是一个过客,他只是暂时的利用了云水山庄的地理位置,因为这天下再没有一处地方比这云水山庄占优势了,在一座陡峭的山峰之上,前面还有水天辽阔的大海,下山只有一条秘道,有专人防守着,一般人根本上不来,而且每次上山都只能一对一的通过。
“好。”
云笑望了一眼哥哥云祯,现在的云祯和她初见面时一样,他尽责的展现出一个哥哥的宽容大量和坦荡,她不知道云祯是不否真的忘了那些不该想的事,但心底感激他如此做。
云笑别了爹爹和哥哥,又吩咐了婉婉留在山庄内,然后前往庄门前和慕容冲会合,他已经先到了,两个人带着几个手下下山。
慕容冲嘱咐上官霖,照顾庄园内的人,他们一拿到玉龙符很快便会赶回来。
阳光中,两个人相揩而下,衣袂飘飞,那一山的青郁葱馥,在轻风之中,轻拽浅荡。
山脚下,慕容已命人备好了几片骏马,几个人翻身上马,一路往京城而去。
云水山庄的地理位置,离东秦的国都有千里之遥,这些骏马虽不是千里马,但脚程倒还可以,日行几百里远还是可行的,因此他们行得快的话,一天一夜便可赶到了京城,只是慕容冲怕云笑劳累了,中间休息了一会儿,至第二日午时方赶到烟京城。
这一路上,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只知道赶路,到了烟京门之外,早已有马车候着。
看来慕容早早布置好了,弃马上了马车,一路往罂粟医馆而去。
烟京城内,依旧热闹繁华,这些隐藏在繁荣昌盛的表相之下,那一触及发的暗礁,是这些百姓无法想像得到的。
现在天下太平,四国保持着和平,安逸的生活使得人们几乎忘了硝烟战火,流连失所。
马车内,云笑掀帘往外看,心头有些沉甸甸的,脸色微沉,如若这一次偷盗玉龙符失败,只怕会为这些百姓带来麻烦,或者这皇位争夺战,更加的激烈。
所以此次换玉龙符,是事关重要,只要上官曜失了玉龙符,那么他就无计可施了。
云笑正想得入神,腰上一道手臂伸了过来,紧揽过她的身子,低低的气息喷在脖劲上,低沉磁性的暗哑声响起。
一天一夜的奔波,使得他嗓音越发的暗沉,低迷。
“笑儿,千万要当心啊。”
虽然他隐在暗处保护她,可还是担心有保护不到的地方,心底隐有不安,云笑靠在他的胸前,抬首笑了起来,她都不担心,他担心什么,而且从来没看到过他担心什么事?
“没事,相信我吧,而且不是有你吧,别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知道上官曜未必对付得了我,现在去医馆吗?我想看看皇帝最近有没有找我,如果他派人来接我了,正好借着这么个说法进宫去,而且我希望先关闭了医馆,等到你真正的拿到皇位了,我再开也是一样的。”
“嗯,行。”
马车一路往罂粟医馆驶去。
午后的阳光照进医馆内,今日没什么客人,大夫和伙计有些歪靠在桌子上打磕睡,有的歪靠在柜台内闭目养神,只有雁眉在逗弄女儿,女儿取名念月,有七八个月了,正呓呓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
云笑一进去,雁眉便惊喜的叫起来:“公子,你去了哪里,一个多月见不着人影儿。”
她的话音一响,云笑淡笑点头,说话声惊动了店内的大夫和伙计,全都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冷月公子,因为公子一惯随意惯了,是以他们也不像别家看见主子的慌张,只是揉着眼睛起身。
“公子回来了。”
“嗯,该干嘛干嘛吧。”
云笑走过去抱起了小念月,几个月大的孩子已经认生了,但她显然是认识云笑的,一抱她便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大眼睛黑白分明,格外的传神,胖胖的小手伸出来抓云笑的束发。
云笑知道雁眉给这孩子取名的意思,是心存了感激之情,想到待会儿让她们解散了,心竟有些不舍,可是不解散是不可能的,因为很可能自已失败了,到时候便会连累她们,还连累了小念月,她要做便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连累任何人。
云笑一手逗弄念月,一边掉头问雁眉。
“最近没什么事吧。”
“病人的事倒没什么,只是宫里来了两次人,说皇上要接公子进宫去,雁眉因为不知道公子去哪里了,便随口编了个理由,说公子南下给人治病去了。”
雁眉一向是聪明的,这说法相信皇帝即便生气,也是没办法的,她是大夫,救病医人仍是天职,那里分得了天南和地北。
“好了,我知道了,待会儿我会进宫去见他的。”
“嗯,行……”雁眉习惯性的点头,伸出手想接了小念月过去,云笑并未递给她,而是把念月往后院抱住,雁眉便知道她有话要说,紧跟了她的身后往后走,还奇怪的念叨着。
“婉婉姐到哪儿去了,怎么见不到她呢?”
“她很快便回来了,你别担心。”
云笑清声浅语,等走到无人的地方,才回身停住,把小念月往雁眉的手里放,然后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递到雁眉的手上,语重心长的开口:“雁眉,我出了点事,你把这银子兑换了发给大家,按全年份的发,剩下的你留下照顾念月吧。”
雁眉一听大惊,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脸色都白了,紧张的追问:“公子,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这不是一连几次没进宫吗?怕皇帝找我的麻烦,一怒之下再连累你们这些人,所以让其他人各自回去吧,你也找个地方待着,用不了多久,我会重新开张的,你看到消息,便过来继续做事,我一定第一个骋你。”
“公子,我不想走。”
雁眉已哭了,因为她的伤心,小念月有些焦燥不安,云笑怕小孩子的哭声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力,赶紧阻止了雁眉的伤心。
“好了,照顾好念月,别害得她受累了,大人没事,孩子怎能不注意呢。”
雁眉望了一眼小念月,最后不再说什么,可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公子?”
“我会回来的,放心吧,只是短短的时间,也许一个月后我就开了,只要皇上不为难我,我就会回来的。”
云笑拍了拍雁眉的手,转身走了出去,她纤细的背影溶在光芒里,孤傲而挺直,雁眉吸了鼻子,眼泪溢在眼眶里,却终是没落下,因为她相信,公子一定会回来的,转身跟着她的身后走出去做公子交待的事。
云笑从医馆出来,上了马车,马车内已空荡荡的,唯有浅浅的暗香遗留。
她知道慕容已隐身于暗处,这一路往皇宫而去,自然该小心防备的,云笑朝前面的驾车的车夫开口:“去北宫门。”
“是。”
她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般都是从北宫门而进的,别说皇宫,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若是讲究起来,不够身份地位的都要从偏门而进,何况是皇宫,一直以来,云笑都是从北宫门而进的。
是以吩咐了驾车的人,马车便一路往北宫门而去。
北宫门外,有一道长长的巷子,高大的城墙,抬头只看见窄小的一方天,高墙边偶有垂柳从墙外垂进来,青黄的叶子,飘飘悠悠的在半空轻荡回旋,慢慢的落下来,高檐之下的铜铃在风中摇曳生响,透着几分古老的苍凉,厚重。
马蹄哒哒的声音混合着檐铃的声音一路往北宫门而去,在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里,赶到了北高门,巍峨槐丽的高门上,书写着三个大字“清旋门”,在晚霞的照耀下,踱了一层胭脂的色彩,浓重中透着威武。
门前有一队精兵守着,对于进出的人盘查得极严,一看到有马车停靠,立刻有人走了过来,沉声喝令:“什么人?”
云笑掀了帘,露出一张惊艳的面容,在霞光之中,更是倾国倾城,看得那守门的将领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抱拳:“原来是冷月公子。”
他是认识冷月的,知道他是皇上的近身之人,是以不敢大意。
“嗯,皇上派人去接我,因为我不在医馆之内,所以一回来便赶了过来,怕误了皇上的事。”
清润的嗓音分外的好听,那将领听了立刻恭敬的开口:“那容下官派人进宫禀报一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