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扫视了周遭一眼,眼瞳阴暗,这些女人都是寻常的角色,而且她来此也不是寻欢作乐的,而是有正事要谈,因此沉声开口。
“我要一间雅房。”
“好。”老鸨一听,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一看就知道是不怕花钱的人,到这里只要不怕花钱,啥事都好谈。
“来,小哥儿们随妈妈来。”那老鸨看着眼前的三个财神爷,难得的亲自在前面领路,把青瑶她们往二楼的雅间领去。
一行人刚上了二楼长廊,迎面碰上一人,却是太子府的迎枫,此时身着男装,一脸的苦恼之相,抬首见自己挡住了别人的去路,赶紧让到一边去。
青瑶皱眉,不动声色的略垂下一些头,虽然她们易过容了,可是迎枫和她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只怕她眼利认出她们来。
好在,迎枫并未过多的注意她们,她似乎被什么事烦到了。
青瑶等走了过去,眼瞳一闪而过的寒光。
有迎枫出现的地方,必然有太子长孙竺。
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太子竟然流连这风月场所,难道那后院的女人还满足不了他。
想到这,对长孙竺的嫌厌之心更生一二,这个男人做什么事都不单纯。
先前不但利用了她,现在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看老鸨的神态,似乎并不知道,太子就在这春风楼里,要不然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子呢?
三个人跟着老鸨的身后,上了二楼东面的一间雅房。
房间内珠莲垂挂,古色古香,小铜鼎中燃着清香,袅袅升起,房间内立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一看到老鸨进来,便小心的施礼。
“妈妈。”
“嗯,去把没有客人的姐姐们叫过来。”
老鸨一声吩咐,那两丫头连忙领命准备出去,青瑶脸色一沉,周身的冷意,缓缓的开口:“等一下,在下想和妈妈谈一件事。”
老鸨一愣,抬首见三人周身的冷然,脚下不自觉的倒退一步,不敢靠近,此刻看这三人似乎都不好惹。
青瑶望了一眼莫愁,莫愁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我们想和妈妈谈一笔交易。”
老鸨向来见钱眼开,一看到银票什么话都好说了,立刻挥了挥手示意小丫头们退下去,这里可是她的地盘,她就不信他们能干出什么,等到小丫头一走,那老鸨便冲了过来,一把拿起桌上的银票看了一眼,随之咕咚一声吞咽了一口口水,似乎难以置信,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细看一遍。
“五千两?”
这可是天文数字,眼前的几个人想做什么?
“公子想和妈妈我做什么交易?”
那老鸨有些警戒,往往这银子的数量越大,所做的事风险越大,她要看看会不会要了她的命,如果太危险,有钱也不做。
“我想代替春风楼的青倌参加此次花魁大赛。”
“什么?”老鸨吓了一跳,眼前的人可是个男子,可听她说完后,认真细看,却见她眉目秀丽,慧光流转,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丝女性的妩媚之态,原来眼前的人竟是个雌的,她真是白混了这么些年,竟然看走眼了。
不过她为什么要代替春风楼的青倌参加花魁大赛,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鸨想到这,胆颤心惊,贪婪的目光望着手里的银票,最终一狠心把银票放在桌上。
这生意,她不敢接。
青瑶唇角一勾冷笑,身形一动,人已落到老鸨的身后,素手一伸,掐住老鸨的下巴,一粒药丸已塞进她的嘴里,一掌击到她的后背,咕咚一声,那药丸利爽的滑了进去。
老鸨唬得脸色惨白,胖胖的手用力的指着青瑶。
“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现在五千两银子再加上一条人命,这交易能做吗?”
青瑶面无表情的开口,双瞳嗜血的杀气,那老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惊胆颤的同时,牙齿都打颤了,扑通一声跪下来。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一定配合你们,饶过我一次吧。”
“放心吧,这药一时半刻死不了人,如果你配合我们,我会给你解药的,而且我所做的事,和你们春风楼没有干系,到时候你一推而过,只说不知道我的来历,那么谁还会找你麻烦呢,而且我就算参加青倌大赛,也不一定能拿到花魁,如果拿到花魁,所得的奖金尽数归你们了,你看这事?”
青瑶不紧不慢的开口,那老鸨连死的心都有了,现在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这些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主,搞不好自已的命立马丢了。
“好,好。”
老鸨站起身,一伸手拿起桌上的银票,反正她答应让她出赛了,这钱不得白不得。
而且就算她参赛了也不一定拿到花魁,那花魁历来都是羞花楼的青倌得了去,很少能被别家得去,她就不信她能例外。
“这事就这么定了,别告诉你背后的老板,否则我一样可以不给你解药。”
冷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老鸨立刻点头如捣蒜,哪里还敢有别样的心思。
三个人便在春风楼住了下来,老鸨亲自给她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整个春风楼最僻静的地方,二楼长廊尽头,拐手的一间房,那里平时很少有人过去。
安静,无声。
花魁大赛,三日后举行。
夜晚的春风楼,处处充斥着暧昧,不时有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吟声传来。
青瑶已熟知男女情事,倒还能坦然自得,只是委屈了莫愁和莫忧两个男女,都是春心荡漾的时候,竟处于这种地方,不免不自在。
好在三日很快便会过去。
花魁大赛的前一晚,春风楼发生了一件事。
太子侧妃沈絮雪领着一帮人闯进了春风楼,对着楼里的人大打出手,砸烂了春风楼里的所有东西。
这沈絮雪是何人,京城中谁人不识,沈家仍青罗国的第一世家,深得圣宠,沈絮雪的父兄皆是朝中的顶梁柱,青罗国的半边天。
所以别说沈絮雪砸烂了楼里的东西,就是拆了这座春风楼,也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老鸨领着手下的一帮人,低头哈腰的赔罪,她根本不知道这沈絮雪是为了何事闯进这春风楼。
“不知娘娘所为何事?”
“让念瑶那个野女人出来,竟然胆敢迷惑太子?”
沈絮雪脸色难看,阴骜,咬牙切齿的开口怒吼,老鸨一听沈絮雪的话,当下一张脸成了猪肝色,原来那包了念瑶的俊美男人,竟是太子爷,天哪,来道雷劈死她吧,她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收了太子爷一大笔的钱。
沈絮雪愤怒的眼瞳冒火,完全失去往日的冷静,像个泼妇似的双手叉腰。
她是实实在在的被气到了,今儿个正好胤王爷登门,她才知道原来长孙竺那个混蛋,竟然背着她们后院的所有女人在春风楼包了个妓女,堂堂太子竟然做出这种事,让她愤怒,本来她虽然生气,还不敢来这春风楼闹事。
不过越想越不甘心,自从太子去了弦月国,迷上弦月的皇后,再也不管不顾她们这些女人了,现在竟然宁愿和青楼的女人苟合,也不宠幸她们。
听听这女人的名字,竟然叫念瑶,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快疯了,宁愿和长孙竺来个鱼死网破。
他既然不宠幸她们,她们就等于守活寡,这样的日子,不要也罢。
沈絮雪怒瞪着眼,老鸨一听她的话,左右为难,既然知道念瑶是太子爷的人,她怎么能把念瑶交出去呢?
再怎么样,她也没办法把念瑶交出去啊,因为这春风楼真正的管事,就是念瑶,她只不过是明面上招揽生意的管事,暗下里,这楼里什么事都是念瑶的事,念瑶原来不叫念瑶,而叫倾城,这名是那男人,也就是太子爷心血来潮改的,念瑶也就由着他了。
一时之间,老鸨左右为难起来。
忽然二楼的栏杆处,响起了清脆的说话声。
只见一女子轻抚着白玉栏杆,周身的妩媚,淡淡的扫视了大厅之下的一干众人,不紧不慢的开口。
“沈侧妃,你可把泼妇的形像发挥得淋漓尽致,真怀疑这第一世家的家教是怎么来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谁会想到一个妓子说话竟然如此嚣张,难道真的是仗着太子撑腰,要不然她也不敢这样做啊。
下首的沈絮雪被上面的人讥讽得脸色难看至极,煞气遍布,愤怒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