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退了出去,房间里,南宫烨望向凤阑夜。
“看来这纳兰玖不搅出些什么,他是不死心的。”
凤阑夜一脸的冷凝,眼里是隐晦的惊涛,纳兰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放呢?
这个男人的心性很阴险,若是他恢复了云凤,只怕到时候阻着他眼前的人全都会被他杀了,木棉可知道这样的事实,也许他们两个心中都有数,现在是狼狈为奸,等到云凤真的复国,就该是他们两个人斗了,到时候那云凤的百姓只怕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有哪一个是真正为了百姓着想的。
凤阑夜叹息一声,抬首:“算了,不管他们之间的事了,夜已经很深了,我累了想休息。”
她是真的累了,其实真的很渴望平平淡淡的生活,和南宫烨一起回烟海去,可是很多事却身不由已。
“好。”
南宫烨不舍的抱着她起身往里面的床榻上走去,知道她的心性,心底亲近的人永远是第一位,有时候牵挂的东西太多了,便会很累。
一夜无话,第二日凤阑夜一起床,便急不可待的收拾一番奔进雾翦住的房间。
“雾翦,雾翦,说说昨天晚上谈得怎么样了?”
司马雾翦刚起来,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打理头发,一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回头,好笑的开口:“你啊,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说说,齐王是不是让你嫁他了。”
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小曼已帮小姐整理好头发了,雾翦起身走过来拉了凤阑夜坐到一边去。
小曼退了下去,房间里很安静。
“说说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然后再笑起来,凤阑夜先说话:“他是让我嫁了,不过眼下这种状况,你说我可能嫁吗?若是嫁了,只怕又有流言传出去了,那些暗处的人再次借此话题生谣了,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吧。”
凤阑夜说完,雾翦点头认同,就该这样做,要不然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嗯,这倒也是。”
凤阑夜睁大眼睛望着雾翦,想知道雾翦昨儿晚上和南宫昀谈得怎么样了?雾翦即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没为难她,笑着点她的脑门儿。
“你啊,其实我和他谈开了,再等他一段时间,让他处理完安王府和手中的事,我们便离开这里。”
“嗯,这个不错。”
想到两个人的事情都算完满了,不由得笑起来,手拉手的走出去用膳,芍药轩里满是欢乐。
初十日。
晋王回京,住在皇城之外的皇家别院里休养身体,昊云帝立刻派了宫中的御医前往别院为晋王南宫卓诊治,最后得出的诊论,晋王确实是病得不轻,几乎要没命了。
昊云帝询问了御医,心里不免感伤,不过御医说还有法医,只是这种受潮湿之苦而引发的疾病,短时间内不会好,要慢慢的调理方可见效。
昊云帝便责令宫中两名御医住在皇家别院里,专心给晋王诊治。
皇家别院,依山而建,环绕着半边的山壁,那山庄便建在半山腰,气候宜人,地下的温度比别处略高一些,冬日在此静养,可算是最佳的地方了。
晋王南宫卓在皇家别院治病。
皇室的人皆前往皇室别院探望,这一日,晋王妃林梦窈,竟然发了贴子邀了京中的数家夫人前往皇家别院小聚。
苏府的人自然也在邀约名单里。
这一日云清风高,苏夫人揩了雾翦和阑夜二人上苏府的马车,一路往郊外皇家别院而去。
马车内,凤阑夜凝眉深思,这晋王回京治病,晋王妃竟然发贴子让人去皇家别院,是什么意思呢?一番思想过后,便有些头绪,只怕是借着众人的嘴来炒作一些事吧。
例如晋王是如何的病重,晋王妃如何的伤心。
虽然传闻这晋王是真的受了潮湿之气感染,御医亲自诊过了,可是凡事总有例外,尤其是医术上事,博大精深,千变万幻而来,总之她只能说一句。
晋王回京,只怕不单纯。
马车足行了半日,才到了皇家别院。
这皇家别院以往曾是皇帝用来冬日休生养息的地方,但近年来闲搁了,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
依山而建,大气磅礴,一眼望去,整个山庄好似笼在白云轻雾中。
满山的郁葱,偶露出的翻卷的一角,当真是龙游曲沼,月射寒江,说不出的别致。
山下便有晋王府的侍卫驻守,此次晋王回京,手中并无兵权,也无任何的势力,但是五百随行侍卫是皇家的铁律,所以这别院内外,处处是巡逻的人,不时的佩剑而过。
山下的马车川流不息,待到晋王府的人验了请贴,便会放进山庄,一路往半山腰而去。
苏府的请贴验完,马车便顺着车流上了山,凤阑夜掀了帘往外看,只见满山葱茏,峰峦起伏,天离得如此的近,云似乎就飘浮在头顶上空,其间若隐若现的青墙红瓦,更是增添了神来之笔,好似画梁雕柱的玉宇琼楼,越往上去,越是气势磅礴,巍峨雄伟。
别院内的建筑,大部分是采自山中的石头搭建而成,所以一目望去,便是冷冰冰的感觉,可是待到设身其中,便感受到它的温暖细腻,鸟语花香,果然不愧是皇家别院。
别院里,众人正在参观,为首的女子正是林梦窈,满脸悲戚的领着人在别院内转悠,她的身后紧随着的是南宫文蔷,柔声的劝慰着她,身边的不少夫人也她一句你一句的劝着。
“晋王妃别伤心了,晋王一定会治好的。”
“是啊,会治好的。”
林梦窈扫视了周遭的人一眼,哽咽着开口:“今日本来我不想办这个聚会,可是王爷前两日醒过来,见我很憔悴又瘦弱,便下了令让我找了人过来陪陪,所以我才会发了请贴让大家过来聚一聚。”
林梦窈说完,那些夫人中立刻有人接口:“是啊,看你都瘦了,晋王真是个有心人。”
“是啊,他不会有事的。”
一时间,众人的同情心泛滥,林梦窈成了柔弱无助的人,就是文蔷也不停的劝着她:“二皇嫂,二皇兄没事的,你别再伤心了。”
凤阑夜站在不远处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好笑,不过这一切与她何干,而且林梦窈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任何人站在自已的角度上做自已的事,她们这所有的人扮演的只不过是自已的角色罢了,包括她,所以那些人不来惹她,她可以只当不知道,而且就算她想有所为,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家的把柄。
正想得入神,远远的见几个人从拐廊中走过来,正是瑞王等人,一面说话一面往这边走来。
立时身侧的议论劝慰声小了下去,许多小姐们的魂儿被勾了一般,而夫人们则眼冒火花,就好像看到了金蛋银蛋一般,那叫一个垂涎三尺,直往旁边让,把自个的女儿推过去,好似生怕那些王爷的看不到。
凤阑夜往旁边避开一些,好笑的望着眼前一幕。
雾翦和她一样,两个人往旁边一让,这时候那一行人已走了过来,耀光炫目,确实个个是人中龙凤,为首的五皇子瑞王,华贵云裳,金冠束发,内敛深沉,眉眼似冠玉,却自有一股王者的风范,凤阑夜看着南宫睿,心里暗自思忖,他们是不是该帮助五皇子一把,南宫睿若是登基为皇,是天运皇朝的福,是百姓的福,就是云凤的那些人恐怕也可以重返家园,其实那些人只要重复家园,属于哪一个国家并不重要,与百姓来说,只要生活安稳,谁当皇帝与他们何干?
凤阑夜眼瞳氤氲,一边想一边望向南宫睿身侧的另外一个人,齐王南宫烨,一身的白色锦袍,袍裾是银丝勾勒出来的清浅的银浪,几朵肆然的浪花,把那高洁素雅越发的渲染得行云流水一般,五官绝魅,周身的冷酷,双瞳深邃凌寒,随意的一扫,身遭的人便有些不安,恐慌,相较于齐王,那些闺秀更看中瑞王和安王。
安王南宫昀和瑞王的内敛沉稳不同,也与齐王的冷酷寒潭之气不同,他是一种温雅的谦谦君子的形像,举手投足和风一般,温雅如竹,抬起双眸扫了一圈,看到雾翦也在这里,便适时的勾唇而笑,立时便引得多人叫起来。
“天哪,安王朝我笑了。”
有女发花痴,立刻响起啪的一声响,竟然有别人直接打了那女人一耳光,怒斥道。
“你是什么身份,安王爷是看我的。”
打人的自然比先前说话的人位高权重,因此那人虽然被打,却只委屈得憋着眼泪,也不敢说出话来。
凤阑夜和雾翦二人又好气又好笑,一身轻闲的看热闹,直到南宫烨等人走过去,那些女人还痴痴相望着,今日来皇家别院探望晋王的除了几位王爷,还有皇室的几个皇子也都来了,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连西门云将军都过来了。
文蔷公主一看到西门云,整个视线便移不开了,只盯着那伟岸不凡的男人,刚毅的五官上神色不变,丝毫不为身遭的人所动,气势上不输于任何的王爷,随着众人的身后往山庄外面走去,一起离开了皇家别院。
他们一离开,山庄内的这些女人便都懊恼不已,一个个的无精打彩起来,连带的也顾不得安慰晋王妃林梦窈了,而林梦窈的戏也做得差不多了,别人关不关心,她也不放在眼里,和文蔷二人走到一边去说话儿。
众人三三两两的分开,一处一处的参观起皇家别院来。
晋王府的管家分派了人,领着客人一处一处的四下里观赏。
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二人随着人群正准备各处看看,谁知道却被南宫文蔷眼尖的看到了,老远便招手:“清雅,清雅,过来。”
因为人多,凤阑夜想假装看不到,听不到走过去的,谁知道文蔷公主的小丫鬟奔了过来,挡着她的去路,恭敬的开口:“清雅小姐,我们公主有请。”
凤阑夜望了一眼雾翦,二人无奈的走了过去。
南宫文蔷一看到她来了,笑着拉她过去:“清雅,你过来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啊。”
先前她还一直望她呢,因为人多,所以没看到她。
她说完便给凤阑夜和林梦窈介绍起来:“清雅,这是我二皇嫂。”
凤阑夜真想翻白眼,不过眼前不适合做这种动作,只得逶迤的施了礼:“清雅见过晋王妃。”
林梦窈一脸的傲气,微伸手虚扶了凤阑夜:“这就是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吗?长得可真美,难怪齐王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