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疼些奴才们吧。”
海菱是好气又好笑,她是好心让他们起来,犯不着哭着求着要跪吧,好吧,既然想跪,由着他们了。
不过她回来了,还是去上书房一趟吧,以免夜担心,而且她还有事要和夜说。
“走,去上书房。”
太监总管一听海菱的话,还以为海菱是想去找皇上算帐,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扑过来便抱着海菱的腿,哭得嘶咧哗啦的:“娘娘,你别生皇上的气了,别去找皇上的麻烦了,奴才们求娘娘了。”
琉月宫门前,那些太监宫女全都哭了起来。
“娘娘,你别去找皇上算帐了,奴才们没什么事,娘娘你别去了。”
海菱一看,这叫什么事啊,她是有事过去找皇上商议,并不是为了给他们出头好不好,这些臭屁的家伙,心里想着,笑着开口:“好了,本宫是过去告诉皇上一声,本宫回来了,以免皇上惦记着。”
“喔,那娘娘去吧。”
太监总管擦了把眼泪,总算松开了手,抽抽泣泣的还不忘叮咛海菱:“娘娘,你千万别为奴才们求情,千万不要啊,若是皇上一怒,奴才们的脑袋可就没了。”
海菱无语的翻白眼,皇上是那么嗜杀的人吗?只不过吓唬他们而已,胆子可真小啊。
想着转身领着侍梅侍月等人前往上书房。
上书房门外,侍竹和侍菊一看娘娘过来,才松了口气,赶紧的迎过来,恭敬的见礼:“给皇后娘娘行礼。”
“皇上生气了?”
海菱小声的打探着,说实在的,今儿个是她理亏,所以她才会如此小小声的询问,侍竹看娘娘的神情,十分的可爱,有些想笑,又发现这是严肃的事,而且娘娘可是主子,忙点了点头,然后压低的了声音。
“皇上很生气,我们都不敢进去,主要是皇上担心娘娘,现在外面还很乱,若是娘娘遇到了麻烦,皇上会担心死的。”
“我知道。”
海菱下意识的嘟起了嘴,她当时只顾着出去溜一圈,把曾经答应过夜的事忘了,不管做什么事,都知会他一声,海菱一边想着,一边轻手轻脚的走到上书房门前,轻轻的拉开房门,然后闪了进去。
门外,侍竹和侍菊等人相视而笑,怎么觉得娘娘有时候很小孩子气,有时候便又霸气冷嗜呢,还真是令人捉摸不定。
上书房内,夜凌枫正低头处理奏折,心里既担心又生气,然后门被拉开,有人走进来,来人一进来他便知道是谁了,因为独属于她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他提着一颗心放下了,不过依旧板着脸,不动声色的处理着政务,直到那小手捂上了他的眼睛,细声细气的问。
“猜猜我是谁?”
夜凌枫瞳仁一暗,便有笑意溢在唇边,不过一想到她今儿个的行为,让他担心死了,便有心惩罚她,所以很认真的想了:“花儿吗?”
“呃,”海菱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想着,什么时候有了个她不知道的花儿啊,这是谁啊?
夜凌枫又接着开口:“还是朵儿啊?”
这次眼睛眨得更厉害了,心情有些郁闷了,不但有了个不知道的花儿,现在还有了个朵儿,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夜凌枫你个混蛋,竟然敢在老娘不注意的时候搞个花儿朵儿来,如此一想,便放开了捂住夜凌枫的手,酸溜溜的开口:“皇上恐怕要失望了,臣妾既不是花儿,也不是朵儿,臣妾是菱儿。”
“原来是菱儿啊。”
夜凌枫看她委屈的样子,好气又好笑,谁敢和他动手动脚的啊,只除了她一个人而已,不过想到今儿个她做的事,脸上依旧没有笑意,严肃而认真的望着海菱。
“皇后回来了?”
海菱看他的样子,有些不能反应,双眼眨啊眨的,这是什么状况,她还从来没看过夜此刻的神情呢,很陌生的样子,他这是做什么啊,难道因为有个花儿朵儿,他便对她不一样了,心里想得纠结的疼。
“夜,你生气了?”
夜凌枫眯眼看着菱儿,看她一脸的理亏,然后便是心虚,心里总算满意一些,看来这丫头还有些知觉,算了,惩罚也惩罚了,如此一想,大手一伸便捞了海菱的身子坐到他的大腿上,然后狠狠的开口。
“下次若是再不告诉朕,便随便出宫,看朕如何打你的屁股,记住了,这次先欠着,因为怀孕所以没办法打,但若是再有下一次,就加在一起打。”
“我知道了。”
理亏的人低哼,随之想起一件事来,很认真的问:“谁是花儿,谁又是朵儿?”
“菱儿吃醋了。”
夜凌枫笑了起来,狭条的峰眉上挑,深邃的幽瞳中光华潋潋,整张脸都是氤氲动人的,很高兴海菱会吃醋,她平时可是很少会在意这方面的,难得的会吃醋啊,看来他在她心目中又更上一层楼了。
“你还没说谁是花儿朵儿呢?”
海菱很较真的,然后心里想,最近她似乎真的会吃醋,难道是因为怀孕了的原因,听说孕妇都是喜怒无常的,看来这是真的。
夜凌枫见她小脸阴沉,很是郁闷的样子,再忍不住愉悦的大笑起来。
“看来菱儿也有中招的时候,哪里来的花儿朵儿,是朕惩罚你呢,这天下谁敢捂朕的眼睛呢,除了你一个而已,下次可不许干今天这样的事情。”
海菱一头的汗,没想到夜竟然如此腹黑,可怜自已竟然还上当了,如此一想,脸颊微红起来,伸出手便掐上了夜凌枫的脖子,不依的叫起来:“不许笑,不许笑,再笑我掐你。”
“好,不笑了不笑了,”夜凌枫止住笑声,关心的询问海菱为了什么事出宫,若是没事她恐怕不会出宫。
“皇上忘了昭阳王犯指使丫鬟杀人的事了,今儿个是昭阳王妃处斩的时候,所以我便出宫去瞧瞧了。”
一听海菱说去午门看斩人,夜凌枫的脸便暗了,十分的不赞同:“菱儿,你怀着孕呢,怎么去看那血腥的一幕,别刺激到儿子啊。”
“我没看,就是在茶楼上观看了一回,然后便回宫了。”
夜凌枫听她如此说,总算松了一口气,从头到尾对于那什么昭阳王妃被斩的事都不感兴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而且那西妍根本就是自找死路,她害死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菱儿,所以说她死几回都没人心疼。
“不过我知道一件事。”
海菱清艳的小脸认真了起来,夜凌枫一看她说话的神态,便知道定然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望着海菱,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海菱便开口。
“原来昭阳王妃西妍并不是西家的女儿,她是西夫人抱进西府养大的,此次西妍犯事,西家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任她自生自灭。”
夜凌枫听着海菱说的事,想不出这事与他有什么干系,这只能说明西家的人冷漠无情,与他们何干。
海菱看夜凌枫的神情,知道他没有多想,而且想到自已要提醒夜的事情,总归心头有些忍,不过该说的她还是会说。
“皇上忘了,当日西家想让西妍进宫嫁给皇上,她既然不是西家人,母后为什么同意让她嫁给夜呢,如果是以前,我不以为意,但自从我做了母亲,我有一种感受,做为父母的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个的儿子,母后是夜的母亲,她为什么会同意让西妍嫁给夜,西府还有一个西媛呢,西媛仍是西家的骨血,和西妍相差不大,如若要进宫也该是西媛进宫不是吗?为什么偏偏是西妍。”
此次西妍被斩,看着西家人和太后的动作,她总有一种感觉,那西妍只不过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现在棋子没用了,所以便弃了,没人过问了。
不知道她所想的究竟对不对。
海菱的话落,夜凌枫大手一握,搂紧海菱腰的手用力了二分而不自知,有些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太害怕知道了,害怕最后的一切是令他承受不了的。
现在海菱说出了这一切,更加深了他心中的疑云,这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来人。”
夜凌枫朝门外唤声,侍竹和侍菊走了进来恭敬的垂首待命。
“立刻派人监视慈安宫的动静,有什么动静立刻来禀报朕。”
“是,皇上。”
侍竹和侍菊退了出去,虽然奇怪皇上让他派人监视慈安宫,但是主子下令,他们照做便是。
上书房里,夜凌枫紧抱着海菱,脸便埋进了海菱的脖子里,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的待着。
看他如此,海菱伸出手轻拍他的背,柔声开口:“夜,也许一切并没有想的那么糟,我们想多了,还有,你的身边永远都会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伸手抓了夜凌枫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宝贝适时的动了一下,夜凌枫感受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心里的暖流涌了出来。
是啊,他有菱儿,还有他的儿子,所以一切依然是美好的,如此一想,便不再伤心,而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菱儿,朕准备南下嵩州,把开沟通渠的事提上日程,现在已进入了秋季,若是再不进行,进入冬季,这一年便又过去了,明年春耕南部的收成产量又不高,影响全年的赋税。”
这是其一,其二是,他若一直待在宫中,有些事便静而不动,所以他离开,相信有些事会浮出水面,他一定要查清楚母后背后隐藏着什么事?
“好啊,好啊。”
一听说夜凌枫要去南巡,海菱便拍手赞同,她正好与他一起去南巡。
夜凌枫的眼睛瞄上了海菱的肚子:“可是朕担心你,留你在宫中,朕不放心,若是带着,肚子这么大了,同样的让人担心?”
“我会小心些的,你放心吧,前两日我心血来潮,绘了图纸,可以把两轮的马车改成四轮的马车,这样马车行驶在路上,尤如平地一般,一点都不会颠簸,自然不会影响到我的儿子。”
海菱笑了起来,前两日因为无聊,没事便绘出了这种图纸,没想到立刻便用到了,真是太好了。
夜凌枫看她的高兴劲,知道她在宫中闷坏了,自然她有办法把两轮的马车改成四轮的,那么此事便提上日程办吧。
“好,那朕命人下去准备。”
“行,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准备在我们南巡前把席凉嫁往南朝去,你看行吗?”
这下,海菱不敢再自做主张了,凡事都拿出来与夜商量,千万别到时候再给她整花儿朵儿的这一招了。
“这事你办吧,我除了准备南巡的事,还要把南部的田地图纸绘得更精确一点,另外还要挑选几名精通水利的官员带上,此事便让他们接手,我们去考察一趟,然后把他们留在当地,继续接下来的开沟通渠之事,还有加固河坝的事情。”
“行,那我们两个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