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中年人面容冷峻,挥杆打进了二个球便停了下来。“吴会长,这次你惹的麻烦不小啊,我的工作很被动”
“申局长,张跃进不过是个下岗工人,他那一班人都是下岗要饭的。这次居然冲到会所捣乱,小弟实在迫不得已”
“问题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张跃进这个人我听说过,30年前他是个风云人物,北辰机械厂没有人不知道他的”
“那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就过气了,现在他两口子就守着一个小茶馆,人家称他张茶馆”
风衣道:“这件事动静不小,已经有人议论纷纷了,局里内部也有分歧,你知道的省厅新下来一位副局长”
“那还不得听你的,公安这一块谁能撼得动你”
说完,他拿出一套钥匙。
“贵公子在美国留学,住学校不方便,上个月他看中了一套房子,现在那边已经谈妥了,这把就是房门钥匙”
风衣迟疑了一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放心,手续都办好了,你儿子用的是别人英文名,谁也不知道”
风衣接在手中,脸上露出了微笑,“如此,有劳你费心了”
吴四宝:“这是应该的,会所新来了二位俄罗斯小姐,才艺双绝,口活一流,小弟准备了一场小宴,申局长务必赏光”
“吃饭就不必了,这段时间最好避一避,我先走了”
风衣将球杆放进车里,四下望了望,路虎车很快开走了。
车子悬挂外地牌照,坐的就是市政法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申公明。
光头目送他离开,这时一辆高尔夫球车从树底下开过来,车上座着孟鹰,常豹,阿龙三人。
“吴爷,姓申的怎么走了,那洋妞他也不要了?”
“怎么会不要,先留着,过些天他自然会来”
常豹从车上下来,“老大,听说王胡在囚室不老实,这小子功夫了得,干脆在里面弄死他得了”
吴四宝摇摇头,露出阴狠的目光,“弄死这小子太便宜他了。功夫了得又怎样?让他牢底坐穿,叫人去弄他老妈,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三人面面相窥,继而狂笑,“吴爷高明……”
王胡关了一晚上,挨到天亮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一阵敲击声将他惊醒。
“起来,别装死”
一个年轻协警端了水过来,王胡迫不及待的喝下去,喝完了才发现手上是一脏兮兮的瓷碗。
一只硕大的警犬,瞪着绿幽幽的眼睛看着他,感觉就是用了它的碗。
王胡一阵反胃,想吐胃里却空空的没有东西。
头一天钟馗没审出结果,这会儿刑警队长赵振堂亲自过来提审。
这人比钟馗高出一头,目光炯炯,身体散发出一股威仪。
从受害人阮晋勇口中,他已得知是用拳头打的,另几名受害人也是这样说。
可是一见面,王胡就承认自己是用铁锤打的。
“我交代,我认罪。我不该狡辩,就是在车站拿了一把铁锤,用铁锤把人给打了”
一旁的钟馗道:“早干嘛去了?既然承认,打人的铁锤哪去了?”
“被我丢在汽车站,我带你们去找”
赵振堂半信半疑,仔细看了看王胡的手。手掌没有老茧,不像是练过的。
要定罪,必须得找到凶器。
他同意去现场找。
但王胡提了一个要求,说自己当时慌慌张张记不太清,扔到什么地方全给忘了,需要同学宇文进一起帮着找。
钟馗道:“这小子不老实,会不会使诈?”
赵振堂:“怕什么,难道刑警队还看不住他一个人”
王胡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白盒子,没想到赵队长爽快的答应了。此刻他虚弱得全无力气,走出囚室还要人搀扶。
钟馗在后面不耐烦,“少他妈给我装”
上午九点,东区汽车客运站。
这天温度高,一出来就出汗。为了不影响客运秩序,押送的干警一律改穿便服。
因为临近国庆节,汽车站出行的旅客很多。
出发前王胡吃了二个包子,刑警中队如临大敌。除了赵振堂、钟馗,一共加派了六名干警。这只是明面上的,车站两个出口暗中还有两名协警守护。
除此以外,另外准备了两条警犬。
“我警告你,如果敢玩花样,罪加一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出发前,赵振堂扔下一句话。
王胡去掉了脚镣,双手依然拷着,警方用一个黑胶袋把他双手套着,这样走出去影响会好一点。
一辆警用丰田考斯特停在东区汽车站门口,王胡步履蹒跚从车上下来。
他最关心的是候车室左边那家寄存店,谢天谢地,店门开着。
这是一处小卖店,店面不大。
左边柜台摆放着香烟瓜籽饮料,右边寄存行李,大包小包的码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