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昊见方蕊这般模样,心中好生难过,以不知怎样去安慰她,才能使她破涕为笑。只好和方蕊就在这山道边上默默席地而坐,各自想着心事。
此时山风轻拂,万簌俱寂,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方蕊的思绪像一头脱缰的野马奔驰着。她从司马昊进“翠园”起,想到了两小无猜的过去,从过去美好的日子,又想到了她那难以言状的萌动着的春心。如此过了许久,方蕊心中暗暗地想道:“我闹也闹了,哭也哭了,这事须怪师兄不得,况且师兄并没有嫌弃于我。我好没来由的对他这般数落,实是大大的不该。来日方长,师兄如若真是我的,又有谁能将他从我手里夺走。我爷爷和爹爹是何等样人,岂会将那些狗屁不如的俗名放在眼里,来日方长,待我日后回到‘翠园’再作计较不迟。”相到这里,她的心中这才开朗起来。
她将头轻轻地靠在司马昊的肩上,幽幽地说道:“师兄,你知道我现在心中想些什么吗?”
司马昊闻言轻轻一笑说:“你这个鬼丫头,肚子里小九九太多,叫我怎生猜得着。”
司马昊话音刚落,方蕊便一正身子,将司马昊一推道:“呵,你一口一个鬼丫头,到底大我几许?这般无礼。待我日后见到花师叔,看他不打断你的狗腿。”
女儿家的心真如春天的气候一样,刚才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此刻却又变得雨过天晴阳光明媚了。刚才方蕊将花无影搬了出来唬他,倒也叫他心生了一丝畏惧。
原来司马昊被花无影带到“翠园”之后,便被方蕊的父亲“追风圣手”方云霏收为弟子,但武功却是由方砚竹亲授。实则和关门弟子没有两样。方砚竹这一派门规甚严,长幼有序。虽然司马昊处于一个较为模糊的地位,但他对花无影一向敬畏。对这个既是师叔又成了师兄的人礼敬有加,处处谦恭。花无影在江湖行走时,如凶神恶煞一般,但对这个小师妹却是言听计从,万般地痛爱。小时候方蕊无理取闹,添油加醋地向花无影编排自己的不是时,就没少挨花元影的耳括子。倘若方蕊真的胡说八道一番,搞得不好,花无影真的会给自己两个大耳括子也未可知。现在见方蕊抬出花无影来,他只得以好言相慰:“好好好,算我说错了,叫师妹成了吧?”
谁知方蕊一撅嘴道:“不,不行。叫师妹我听着别扭,还是叫我蕊儿舒坦。”
司马昊摇摇头说:“好,就叫蕊儿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说完,脸上洋溢着得意神情。少停,她又望着司马昊问道:“你告诉我,爷爷此番叫你出山,所为何来?”
司马昊闻言,想了想便说道:“临出门时,师祖曾严肃郑重地交待于我,此事事关重大,不许对外泄漏半分。我想你既不是外人,遇事又爱胡搅蛮缠,还爱创根问底。如若不对你言明,料想你这一关我也难得过去。既然你真的想知道,我就慢慢地告诉你吧。”
原来数月前的一天晚上,以是酉时左右。方云霏正在自已房中用功,家中仆人推门走了进来。对方云霏躬身施礼道:“少主人,老爷叫你马上过去一趟,说有要事与你商谈。”
方云霏不知何事,答应了一声后,立即随仆人来到了方砚竹的房间。进得房来之后,才发觉父亲的身边,还立有一个年令与自己相仿的人,此人生得豹头环耳,两边太阳穴青筋高高坟起,两只大眼睛射出的目光,望去令人生畏。甚是威猛雄壮。看这人模样,显然是练过极高明的功夫。
方砚竹见方云霏进来之后,便笑着对他说“霏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江湖人称‘出闸虎’的苏伟。一身功夫可端的了得,以后你要多向人家讨教才是。”转而又对苏伟言道:“这是我儿方云霏。”
苏伟一抱拳道:“‘追风圣手’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响得很啊。今日得识尊颜,真是幸会,幸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