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结束,缘峰如释重负,吃完饭,其他的兄弟回房休息,缘峰也不例外,途中被花无洲的车子给颠簸了一天,他显得有些疲惫。
就在他刚要踏进自己房间门的那一刻,花端砚突然将他给叫住了。
“无缺,你等等,我找你聊聊。”
缘峰踏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转过身去就看到花端砚,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察觉不出他的表情。
两年,不过两年而已,那个雷厉风行,满身刺芒的男人就变得如此苍老了吗?
缘峰依旧没有说话,但是脚步却不自觉地跟着花端砚在走。
花端砚将缘峰带到了花家的后花园,以前花园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一到春天花园里盛开的花朵五颜六色很是漂亮。而如今,厚厚的积雪一片雪白,别说花朵,就连路面都是滑的。
踩在积雪上面,缘峰都觉得自己快要滑倒,更何况是年纪已大的花家老爷子。缘峰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花端砚花白的头发,心里不免有些被触动。
花端砚都没有想到,缘峰会主动地上前来搀扶着自己走在雪地上面。
父与子的手臂相触时,那种久违的温情与心酸差点让这个老人留下浑浊的眼泪。
两年前坚持,是因为自己作为严父的尊严,而两年之后的眼泪,是自己作为慈父的温情。
之所以要来后花园跟缘峰说话,是因为这里最过于空旷,他们说的话最不容易被偷听。
花端砚稳定好了情绪,才徐徐开口:“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花无缺离开花家已经两年了,在花端砚的印象当中,当年他出走的时候还像是个赌气的大男孩。而现在缘峰的回来,让花端砚感受到了一种成熟男人的气息。
缘峰扶着花端砚,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再看到眼前的这个老人,想起这两年的经历,苦涩地笑了笑,却没有再与老爷子顶嘴,淡然地回答:“还好。”
“李晓峰呢,他现在怎么样?”
花无洲已经把缘峰和李晓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他了,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派人关注着缘峰的动向。花端砚一直对李晓峰这个人物很好奇,他想看看,究竟李晓峰是何方神圣,能让曾经在家高傲无比的花无缺为他死心塌地地付出。
说到了李晓峰,缘峰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心中有愧,尤其是当他发现救走欧阳父子的是花家的人时。
若是换做以前,花端砚要想来试探性地询问自己和身边人的情况,缘峰肯定会跟老爷子吵。可是如今没有,仅仅两年未见,这个男人就比自己记忆中要老得多,缘峰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忍心再跟花端砚吵。
“还好,花无洲答应过我,让我帮恩公壮大了医馆后再回来,现在他的医馆应该一切都正常运行了。”
“我知道李晓峰对你有恩,但他毕竟是外人。不能太过于相信他,再说他的职业,迟早会对我们花家不利。你是花家的人,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花端砚转过头去,以一个老者的姿态告诫缘峰。这是以前花端砚和花家的儿子惯用的交流方式,缘峰只是笑了笑,并不反驳。
花端砚见缘峰似乎并不想触及这个话题,便迅速将话题给转移。他让缘峰跟自己出来,是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好在你肯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多留意你那些哥哥的举动。”
花端砚莫名其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得让缘峰感觉到奇怪,正准备开口,却被花端砚打断。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隔墙有耳,这个家里的人早已经貌合神离,我这个父亲竟然不知道该要相信哪一个儿子,要是当初你母亲能够不那么争气生一个女儿当作我的贴心小棉袄,或许我的日子还能够多活几年。”
花端砚的手搭在了缘峰的手背上面,语重心长地说道。
缘峰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嗔怒道:“说什么胡话呢?你身子还这么健朗,别说多活几年,就算现在让你拿着鞭子,抽起我来恐怕依旧是猎猎有声。”
“哈哈。”老头子笑起来:“你还在怪我当初打了你,将你逐出家门。”
缘峰没有坑声。
花端砚的眼神暗淡下去,刚刚才恢复的光彩又深深的沉了下去,良久,他从怀里摸索出一张地图交给缘峰。
“这是?”
“地图。花家最为重要的宝藏之一。”花端砚的神情严肃。
“宝藏?”缘峰从来没有听说过花家有什么宝藏。
“这是花家的祖宗留下来的,抗战时期藏武器的地图,你拿回去好好参考一下,千万别弄丢了,记得,谁都不能说,现在你的那些哥哥们都在打那批武器的主意。”
缘峰接过了花端砚手里的地图,突然间感觉到心里有些沉重。在花端砚的指示下,将地图藏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