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景观没有主楼的好。不过南面也有大玻璃。拉开窗帘,壮阔的城市江景尽收眼底。
这儿是晏风华鱼跃龙门的机遇之地。晏玉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早已没了震撼的心境。
他仰望着的空中观景亭。
亭子的设计很有意思,像是大鸟笼,中央铺着柔软坐垫。
说是观景亭,但在他眼里,那儿是建来交欢用的。
歪邪念头一起,就联想到荆觅玉那张自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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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的一天,北秀的晴空又高又远。
荆觅玉和同事坐在奶茶店前的木椅上,享受着午休时刻。
公司和祁玉峰要合作碧鸦犀项目了。
荆觅玉真佩服那些女同事们,明明是公事,却成了祁玉峰和创意部女孩子的露水姻缘。
同事摇摇摇奶盖奶茶,“创意部的总监眼力好。她那天晚上把胡瑛带去应酬,祁玉峰眼睛都看直了。”
荆觅玉抿着吸管,故作严肃。她对祁玉峰的事没什么兴趣。倒是想起晏玉提过,祁玉峰突然有了绯闻,恐怕就是这位胡瑛?
同事仍然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祁玉峰的色气。
荆觅玉的思绪却在听到“色气”二字时,飘到晏玉那了。
她的直觉,晏玉重欲但不纵欲。
她早上拍了一张照片。单独发给他太不矜持了,所以她放到朋友圈,设置成了仅他可见。
也不知道他看到没,现在都没等到他的反应。她这自拍挺费劲的,要找光线,找角度。她隐约知道他喜欢她的嘴唇,所以咧得大大的。
先前,老周再三询问:“你下任男朋友就决定是晏玉了?不用我给你另找吗?”
“我还没攻下他。”停顿一秒,她说:“况且,你不觉得他是线索吗?”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不能冒险。”老周嗓音宛若古井青苔,满布岁月沧桑。
她笑了笑,“我会小心的。”
老周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又说:“我这儿还有不少名字有玉,人品过关的青年。”
“就他了。”有时,她对晏玉的念想已经脱离目标一说了。哪怕他和荆山之玉无关,她仍有接近他的冲动。遇见他之后,她回忆外公外婆的时间,比以前多了。
“你喜欢那模样的?”问完这句话,老周忽然想到,晏玉和外公其实很像。像的不是容貌,而是神态和气质,以及那颠倒众生的魅力。
“不是。”
“好吧。”老周也不劝了,“有麻烦再和我说。”
“荆觅玉,你在听吗?”同事提高了音量。
“啊?”荆觅玉的思绪中断了,笑看同事,“听着呢,祁玉峰和胡瑛嘛,天作之合。”
“合什么啊。祁玉峰是碧鸦犀大小姐的未婚夫,外面玩得再凶再野,结婚的都是门当户对的女人。”
荆觅玉轻轻点头。“高见。”
同事听出她的敷衍,没了聊天的兴致,“回去吧。”
下午,荆觅玉整理了资料去开会。
领导讲了几句和祁玉峰的合作事项。
两年前,万港有独立的精英团队接洽碧鸦犀。战略合作解除之后,团队所有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不得透露曾经的工作内容。
其他同事好奇,却又打听不得。
而今再次合作,万港自然又得组建团队。
荆觅玉不知怎么的,对祁玉峰这个名字总是左耳进,右耳出。
冗长的会议变得难熬。
好几个同事都偷偷玩手机。
荆觅玉托腮,看到了朋友圈的红点点。心中那个激动呀,就怕不是晏玉。
好在就是他。他在她的自拍下点了一个赞。
再一刷新,她看到他发了一张图。
一个悬挑在空中的大笼子,远景像是芜阴的江河。
她问:「这是巨大的鸟笼?」
「合欢笼。」等她上钩等了好一会儿的晏玉笑了笑。
她面部神经抽动一下,正疑惑这三个字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又说:「设计师深谙双修之道,尺寸和半径能实现各种姿势。再结合人体工学,男人不累,女人必吹。是重金打造的合欢利器。」
荆觅玉此时是黑人问号脸,她把那表情发给了他。
「你哪天和我试试,就知道设计师的用心良苦了。」这东西的设计图一出来,晏玉就觉得是干炮用的。
「囚禁系?」就算他有这癖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晏玉:「你比我还重口。」
她继续黑人问号脸。关她什么事?她如果不是闲得,也不会没话找话问到这种话题。
她眼角余光见到邻座同事似乎在偷瞄她的手机,赶紧锁上屏幕。
不过,再看赞那栏的名字:门前一株破桃树。她忍不住弯起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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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英的祖籍在一个小村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大字不识一个、只懂耕田种菜的女人蜕变成了端庄贵气的晏夫人。做过几次五官调整之后,脸上的土味也彻底抹去了。
在芜阴,无人知晓她的过去。她身为继母,既和原配儿子相处融洽,外人渐渐就不把晏风华婚内出轨的事当作谈资了。
李双英让晏玉赶回来,并不是因为她和晏风华的矛盾。晏风华的风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她只需稳坐第一夫人的位置,其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近几个月,她跟一群牌友组了一个茶会。谈的是人生,侃的是各家儿女的终身。
年轻的男女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在长辈的嘴里耳边成形。
李双英相中的是于家小女儿,家世和履历都非常优秀。而且,晏家企业近几年的新投资是期货,和金融背景的于家互利互惠。
茶会定在牌友的别墅。
雨后湿气缥缈,蜿蜒的石桥驾雾而来。
李双英戴着一顶欧式复古礼帽,宛若巨大的花朵。她踏上石桥。“于家的小女儿你听过吗?”
“小妈,又有什么新花招?”晏玉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