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遗和尚拿手蹭了蹭,确定并非笔墨书画上去的,这才面露喜色道:“她果然是有大造化之人!”
隐匿在暗处的二皇子眉毛微动,静听这那大遗和尚道:“既然她乃大造化之人,福缘深厚,您若是想受用了,便待贫僧做法,将她的福缘尽数吸纳……”
“臭和尚,你确定有这本事吗?”一直沉默不语的柳萍川突然开口说道。
那大遗和尚一脸矜持道:“贫僧生平专研这轮回之道,这世间恐怕也只有我一人有这等本事了。”
柳萍川把心一横,冷笑道:“我的确是有大福缘之人,上辈子琅王痴恋于我,可我不愿为他妾侍,便千方百计地偷偷回了柳家。他心有不甘,这才设局开坛,令我重生。不过我不爱他,是以这辈子才嫁给了太子。太子原本是要惨死于宫内动乱之命,,然则因为娶了我,这才改命,早早废储,却重获圣心,保了自己后半生无忧。你若害我,恐怕福缘没有赚到手,反而伤及了自己的福根!”
这些话,都是尚云天叫她说的,匆忙间她也不知自己说得是否周全,便是极力镇定,看那隐匿在黑暗中人的反应。
其实那大遗和尚心内也全无把握,他虽然自信自己前世里能让人轮回,可是现在的自己毕竟还欠了火候,并无什么章法可言。被柳萍川这么一说,登时有些语塞,露出了犹豫的情状。
隐匿在暗处的二皇子自然察觉出来,看到了大遗和尚的底气不足。就在这时,他终于动了动,半露出脸来笑道:“既然这么说来,便是谁娶了你,才能惠及福祉,得了周全不成?”
那柳萍川看到了二皇子后,心知那尚云天在此事上到没有骗了自己,便将心一横,跪倒在地上道:“二皇子,您乃真正福缘齐天之人,前世里若不是因为反贼作乱,必定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我愿辅佐二皇子成为真龙天子,与皇子您共享富贵荣华。”
刘熙看了看柳萍川,不由得笑道:“安业侧妃这般说来,可叫本王为难了,难道你是叫本王横刀夺爱,与大哥争抢侧妃不成?”
柳萍川半抬起头道:“妾一直仰慕二皇子才学渊博,智谋无双。只是二皇子圣眷厚重,一早便被圣上指定了婚姻,妾只恨无缘早些与二太子相识。妾嫁与安业王子,乃父亲一手安排,非是妾之本心,而安业王子对妾素来不理不睬,与妾离心,并非良眷。如今妾被贼人所劫,名声已败,就算回去也必不为安业王子和父亲相容,是以恳请二皇子若是肯收留妾,妾自当尽心竭力为二皇子效劳。”
说罢便是深深鞠礼,然后半抬起头,眼角含媚地望着自己的小叔子。
二皇子语气温和道:“安业侧妃还真是好脾气,先前本王派出的手下无状,在相请王妃时,惊扰了侧妃,难道你不恼吗?”
柳萍川连忙道:“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妾得此良机与二皇子相遇,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哪里会恼。若是二皇子不弃妾蒲柳之姿,妾今晚便当好好伺奉二皇子。”
二皇子淡笑不语,只是说道:“若是柳小姐肯青睐本王,那本王自当受宠若惊。”
接下来,二皇子便若闲谈一般,尽问了一些这不久将要发生的事情。柳萍川知道,这是二皇子要印证她是否是重生之人,自然是知无不言。
在这一点她,并未撒谎,恰好这几日马上便要到了重阳节,节前那么几天,京城里的确是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一件便是工部钱尚书之女在马车里吃枣时,被枣核噎了嗓子,一命呜呼。
就在柳萍川刚刚说出这事不久,便有二皇子派出的仆役禀报,那钱尚书的女儿的确是吃枣噎死了。
这等蹊跷别致的死法,还真是难以复制。二皇子微微一笑,心知这柳萍川别管是不是重生,但真是能占卜着未来。
他总是疑心那尚云天对自己之言语带保留,如今若是得了柳萍川,随着他也不能尽信她。但是有了二人之言,比较着看听,总是能看出破绽,更免得那尚云天以为自己能受他一人摆布。
这般想着,他起身将柳萍川扶起,摸着她的那一双手,不甚走心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本王自会怜惜着莲娘,与你成就一番姻缘……”
这几日里,京城因为安业王侧妃被劫持一事闹得鸡犬不宁。
除了京城人马抽掉出去搜寻各个山头外,几位皇子也是轮番出动,以表示兄弟敦厚之情。最后,就连琅王也被迫着去寻了一天,以显示与皇室同心。
安业侧妃被劫,二皇子更是尽数派出自己府中的侍卫,满城搜寻。其中一个叫做成大的侍卫出身不高,倒是识得不少地痞无赖,凑巧一个无赖晚上去欺负城郊一个寡妇时遇见几个行迹可疑之人。
成大不肯放过任何线索,立刻禀报了二皇子,领着几个侍卫在那地痞指引下来到城东郊,逐屋搜索,居然真的发现了几个毛贼,混战中几个毛贼尽皆毙命,在地下室发现了被劫的安业侧妃。
这下子,各种版本的王妃被毛贼所羞辱的艳史,更是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