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天顿住了, 他迟疑了一下道:“二皇子当知, 安业王的侧妃也是重生一世。”
刘剡点了点头,道:“除了安业王的侧妃柳氏, 可还有其他转生之人?”
尚云天苦笑了一下,道:“二皇子, 转生之人必然稀少, 且都当作秘密从不与人言,臣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安业王的妾侍乃是转生之人, 是否还有其他转生之人臣确实无所知。”
刘焱道:“我手上人手虽多, 却是不知如何探查转生之人。你且告诉他们一些方法, 自己也多番打探看看能否查到其他转生之人。”
又对大遗和尚道:“我会安排住所和服侍之人,大师且安心住下,等找到了转生之人还要请大师帮忙布置。”
大遗和尚双手合十, 没有说话。二皇子招来侍卫领着二人悄悄出了戏楼, 去了一处住所,里面是二进院落,还有侍女管家等, 总是便是富贵养起, 没有丝毫的疏忽。
刘剡向来不信鬼神,可是上次他入宫时,与母妃密谈之后,他对尚云天所言——前世里楚邪曾经篡权夺位变得尤为忌惮。
只因为静敏妃向他言破了楚邪的身世, 而且还略带惆怅地补了那么一句:“若他是生在宫里, 如今这皇储之争, 你们便是争都争不上!”
这一句话,正入了二皇子的心。
他一下子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譬如为何以前楚邪痛揍太子,而万岁申斥的却是被揍成猪头的太子。
再譬如,以前在朝堂上,万岁对楚邪的种种偏颇……
也许在父皇的眼里,只有楚邪这个养在外面的野种才是他的至亲骨肉吧?若是有一天,楚邪真的如尚云天所言,做够了藩王,看上了九五至尊的龙椅宝座呢?
刘剡嘴角噙着几无温度的笑意——他筹谋了这么久,不能输,也输不起。
虽则他欣赏楚邪,可是以前观忘山,乃是能臣猛将,自己未来登基的助力;现在再看,却已经是隐患祸根,蛰伏甚久的夺位者矣。
他之所以找大大师前来,也不过是想要看看尚云天的重生能否扭转楚邪篡权夺位的机缘。可是没想到,这大师却言,尚云天也不过是牺牲的献祭罢了。真正得了福缘的重生者另有其人。
那大遗和尚也是不见把兔子不撒鹰之辈,没有见到二皇子前,一直不肯开口吐真言。方才他冷言旁观,发现尚云天也是极为震惊,似乎并不知自己其实成为献祭的牺牲品。
不过二皇子知道,这尚云天狡诈着呢,便是拿了自己的重生先知做了筹码,要跟自己邀功请赏,绝不会一次性吐露了实情。
不过不急,现在他既然已经窥得楚邪的身世秘密,自然是可以从容安排,尽掌先机。
这第一步,便要从那也是重生者的柳萍川入手,就算尚云天在那囤积居奇,他也会一点点地拼凑出这两个人前世里的机缘孽障。
再说那尚云天久未回京城,却发现二皇子好似骤然对这等鬼神之事上心了许多。也不知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二皇子渐渐接纳了这等转运之言,更是直问自己可否知道重生的那个符印出处。
上一世琼娘死后,他初时也是心伤一阵子,以为一段时间后就会淡忘。
哪知时间愈久,柳萍川显露出的面目越发可憎,这时他才念起琼娘的好,愈加怀念琼娘。遽尔对前世今生等玄学有了兴趣,在家中请了许多僧道方士,下朝后便醉心于请教。那时经一方士介绍,也将大遗请入了府中。只是不知何故,楚邪居然派人拦腰截胡,将那大遗和尚虏了去,之后才惹出这般几许事情。
当他重生之时,原本以为是自己对琼娘的思念感动上苍,才获得了与琼娘重修旧好的机会。听了大遗和尚刚从那番话,他才醒悟道自己到底是被楚邪那厮做了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