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楚依依便骂不出声了。
琅王请来的教习嬷嬷赵氏是个狠角色,当年在宫里教习那些个侯门出身的贵女时, 都是嘴上毫不留情面, 出名的严苛。
面对满身都是不足的楚依依,嬷嬷更是脸板得跟砖头一般。从她的衣着、脂粉。还有言谈举止全都指正一遍。站位坐姿更是顶茶碗 , 熬燃香的苦练。
楚依依叫苦不迭,频频想要偷懒。何若惜倒是一心向学虚心求教。
可是赵嬷嬷眼皮不抬地道:“王爷只吩咐老身教习三姑娘一人,至于何小姐您, 老身会看顾着,您只要言语不出格, 别连累了三姑娘的清誉便好。”
她这话里意有所指, 只要何若惜羞愧不已。
有心摆个悬梁自尽的姿态明志, 奈何府里主人不在, 自己闹得再欢实也无人接招。
她自小在楚家本家见过琅王后, 便再看不上其他的男子。、
自己一个无依无靠寄住楚家的女子, 也嫁不得什么好姻缘。既然如此, 给琅王做妾她也甘愿, 总好过嫁给那些碌碌无为之辈。
可是说到底,也是她自己走了一步错棋。原是听说那琅王妃本是给王爷做饭的厨子, 趁着王爷的便利这才勾搭上位的。她便满心以为王爷喜好洗手作羹汤的女子, 只想趁王妃不在府里时, 表一表自己的心意。
哪里想到王爷竟然是这般不留情面, 真是羞煞人也。如今被教习嬷嬷言语奚落, 也不过是躲起来痛哭一场罢了。
而琅王那边倒是惬意, 只拉着琼娘在周遭游历。
因为当初撒下了大批善于经营的伙计, 王爷在各处繁华重镇皆有产业。到了哪里都不用去住客店那种人多腌臜的地方。
虽则是冬季,但是不同城镇的特色小吃便让人吃得不停嘴,今儿一碗羊杂老汤配短面,明儿足有一指厚的肉饼叫人看眼界……
再则,可以寻访各处名山雅士,赏习名画,讨论诗经文义,倒是行程满满,每日都不枯燥。
琼娘这才发现,琅王虽则平日浪荡,可是那一手扎实的字画功底,的确是寻访了名师指点的,这许多的雅士居然跟琅王都是至交好友。
看来这闲散的王爷并不是她以前想象中的只好享乐女色,在前世里,满朝堂妖魔化这王爷,倒是没有几人真正识得他的才学。
而琅王也才发现,自己这个小王妃,别看年纪甚小,可是面对那些学识厚重的雅士侃侃而谈,毫不怯场,那等子气韵风流,真真是大放异彩。
而她在诗画方面的造诣居然不输给那些已近中年的之人,诗词歌赋的理解也甚是深远通透,竟不像那个当初写下那本幼稚的悲春伤秋诗集的天真女子了。
想她早早便离了柳家,能有这等子才学,堪称大沅朝的第一等才女。
这般一想,又是心内自傲,觉得自己眼光竟然这般的精道,一眼看中的女子果真是人中之凤。
不过琼娘听了琅王的夸赞,却是暗叫一声惭愧,毕竟她有前世的底蕴,自然多了人世的感悟了解。而且这些个雅士,她在前世里也见过几个,对于他们的诗文更有做过认真的功课,这等子的不输气场,确实有作弊之嫌。
反观琅王,才是有真正的才学才是!
这一圈看似闲适,漫无目的的短行,倒是叫二人在床榻之外,对彼此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琅王第一次对这出身不高的小妻子,从心中减了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视之情。
不过最叫琅王满意的,却不是游山玩水,而是自己身段毒素终于尽解,可以游历自家小娘子身上的高山名川。
这几个月来的煎熬,实在是非常人可以挨受的。一旦开闸,那公狗腰子配上的乃是虎熊之力,猎豹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