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太师看宁泽天跑了后,竟然让人去找顺王,要扶持他的幼子为新帝。他们父子辛苦,到头来还要便宜宁氏的王爷?
“就算天下流寇不绝,可还是有很多人心向宁氏。”敖太师看了敖有信一眼,沉声解释道,“只要还是宁氏登基为帝,那些心有不轨的,就得三思而行。”
“那要是宁泽天跳出来呢?”
“再派人去找,若是还找不到,我们就为圣上发丧,圣上本就身染重病,如今驾崩了。”
敖有信看着父亲,都已经借兵造反了,为何还要抱着宁氏的旗子不放啊?
高阳等人也有些不明白,但是太师下令他们不敢犹豫,各自退下办事去了。
敖有信却坐着未动,“父亲,我们难道要为别人做嫁衣?”
“糊涂!待新帝登基后,割让顺义幕府的消息就瞒不住了,还有南夷那边的白银,这些事,难道你想在国书上留名?”
敖太师冷哼一声。他可以暗地做下这些事,但是明面上,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是名闻天下的卫国太师,若做下这种卖国求荣的事,只怕天下人口诛笔伐,各地将领更是有理由举兵攻打了。
扶持顺王的幼子登基,一来是顺王是先帝血脉,在所有藩王中与宁泽天血脉最近。宁泽天驾崩,他的幼子继位也算名正言顺。
二来,在所有藩王中封王最晚,封地又在浔州,根基最浅,不能为新君带去什么助力。这样一来新皇登基后,只能依靠他敖家坐稳江山了。
敖有信哼了一声,抬脚走了。他就是被宁泽天和林云晓毁了,再要他给一个姓宁的磕头,实在心气难平。
敖太师看着次子离开,眉头紧皱。这种时候,找出宁泽天与林云晓才是要事啊。
林云晓抓了有期后,就再无踪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猜要么林云晓还是记挂镇南关战事,已经先行赶回南关。
若她真的是跑回镇南关,会不会不顾南夷战事,直接带兵回来勤王?
应该不会,否则裴叔业怎么一路南下,不见回援?
再说南夷如今听说卫国内乱,只怕也想分一调羹。原本南夷国主约定佯攻,可看最近的战报,攻势越加猛烈,颇有北上中原的架势。
要是南夷也要分一调羹,只怕他答应的白银就满足不了南夷国主的胃口了。
最好林云晓能在镇南关打退南夷,等她再回师时,流寇在阳城刚好横亘在京城前。林家军疲劳之师,与流寇拼一场后再来京城,他就可以从容安排了。
敖太师想了半天,还是叫来敖大管家,“我写封书信,你亲自送到阳城,务必亲自交给流寇的刘大将。”
敖大管家答应一声,伺候敖太师笔墨。敖太师沉吟片刻,挥笔写下书信。待要封了交给敖大管家,一想这一路流民官府,他将书信点燃烧了。
“这一路不能有闪失,你过去找刘大将传我口信,这枚印鉴带着当信物。”
敖大管家附耳过去,仔细记下了敖太师的话,回去收拾了一下,连忙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