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车马不绝的敖府,今日有些门庭冷落。
钟寄天来到敖府,看到这情景,只觉有些心凉。他一早忙着处置钟豫之事,压根没细打听早朝之事。
敖太师已经苏醒,听说钟寄天求见,摇头不见,让敖有期见了这位舅父。
钟寄天期期艾艾说了将钟豫出族爵位被削之事,敖有期只不咸不淡地安慰了几句,将他好好地送出府。
钟寄天到底憋不住问了一句,“有期,有信的事……是真的?”
“舅父不要听人乱传。”敖有期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又说道,“父亲说,若舅父家中不便,我家在城外还有一处田庄可暂住……”
钟寄天苦笑一声,摆手告辞,转身看敖府大门,只觉红漆大门,看着有些暗淡。他脚步一软,差点上不了马,还是小厮扶着才骑上马,黯然回府。
钟寄天心中隐隐后悔,自己太操之过急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就算想向敖太师表明心迹,也不急在这一时啊。若等打听清楚了早朝之事再行事,也不会如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敖有期回到书房,敖太师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张卫国舆图。
“父亲,您怎么起来了?二弟的事,外面都在传……”
“不要管他人如何议论。”那些墙头草,只不过看哪边风大往哪吹而已,若今日庄静太妃手中的遗旨传于天下,杀了林云晓,这些人就只会说自己是忠君之士,可惜……敖思寰面色憔悴地叹气,“棋差一招,棋差一招啊!”
他只想着明暗两拨人,必能制住林云晓。没想到林云晓勇武远超他预计,还有钟豫……竟然能为林云晓挡刀。
“若不是钟豫坏事,林云晓也许已经死在暗器之下了!”钟寄天这个没用的废物,竟然没看住钟豫,让他回到宫中了!敖太师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强压下懊恼之情,当务之急,还是眼下该怎么办。
“父亲,我们真就让二弟在天牢中吗?”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敖有期还是不忍心。
“有期,在金殿上……你莫觉得为父心狠,我不能为了有信,葬送我们一大家子啊。有信在天牢,傅琳不敢不照看的。只要圣上不下旨,有信就性命无忧。等我们敖家过了这一关,他自然就没事了。”
“那要不叫个大夫到牢里给二弟看伤?”
“这种事傅琳自会安排,你怕如今口实太少吗?”敖太师只觉得大儿子是段朽木。
敖有期被敖太师骂得低头不敢再说,过了会儿大管家来禀告说大夫请来了,京营的人也到府里布防了。
敖有期吃惊了,“父亲,您让京营的人到府里,圣上那边芥蒂更深的话……”
“糊涂!有金殿之事,我们与圣上,已经势同水火了!圣上不在殿上下旨拿人,一来是怕逼急了我们鱼死网破,二来外敌当前流寇猖獗,圣上也怕京师生乱。”
“你等晚上叫京营的几个将军来府中一趟。另外,你让人送封信到阳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