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敖太师想请顺王宁安将南夷人带回南边,可顺王在他府上被围墙砸伤,南夷人又死了。
敖有期有些犹豫,“父亲,顺王爷在府中养伤,闭门谢客了。”这样贸然上门去请,顺王爷肯来吗?
“你亲自上门去探望,请顺王爷过府一叙。你就说圣上宁愿赈济流民,也不愿发放藩王的俸银。君心难测,先帝时不愿分封皇子,曾议过藩王之事,我只怕圣上与先帝之意相同。”
顺王宁安看到敖有期,还有些幸灾乐祸。敖太师最近的倒霉事,当然瞒不过他们这些藩王。可听到敖有期说圣上与先帝都有撤藩之意,他没心思看笑话了。
在先帝登基后,他与祁王宁宣滞留京城,迟迟未得封地。兄弟俩私下议论时,也想过先帝是不是有意撤藩。若他一直未得封地也就罢了,如今他得了封地,听说还是可能镜花水月,这让他如何不恐惧?
敖思寰如今与圣上相争中落于下风,会不会是敖思寰的挑唆?
心中犹疑,顺王爷还是让人备车到了敖府。
顺王爷这次到敖府,感觉与之前来时大不相同。往日车水马龙,连下人都走路带风的太师府,今日却是分外安静。
敖有期亲自领路,将顺王爷请到花厅,敖太师坐在花厅正堂上,慢慢起身拱手,“王爷大驾光临,恕下官病体难支,不能远迎。”
顺王爷看了一眼,敖太师与上次见他时果然大不一样了,双眼浮肿脸色苍白,连坐下都得敖有期扶着,“太师,既然你身子不适,我们就长话短说吧。先帝与我都是太祖子孙,你若要我商议有害宁氏江山之事,就不必不多言了。”
这墙头草!敖太师心中暗骂一声,之前让顺王爷帮忙带人离京时,怎么不说有害你宁氏江山了?不过是见敖家如今势弱,不想亲近而已。
“下官受先帝临终托孤,对圣上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危害卫国江山。”敖太师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太师今日请我来……”
“王爷,圣上尚未亲政就受奸人蒙蔽,一意孤行,不顾军费吃紧,也不顾藩王剿灭流寇之功,不思安抚,一力要穷尽国库赈济流民。王爷也知道,流民,一帮刁民耳。西南流民成患,流寇肆虐。圣上却还想着藩王俸银……”
奸人蒙蔽?
藩王剿灭流寇有功?
顺王再次见识到了敖太师的不要脸,“敖太师,圣上尚未亲政……”朝廷中的政令,不都由你敖思寰所出吗?
“王爷,下官一力劝阻,无奈圣上朝廷上听翁同和挑唆,私下又听了林云晓的谗言,下官是无能为力了。”
“太师,云晓郡主只是一个女子。”顺王爷都听不下去了,谁见过一个小小郡主影响朝政的?
“云晓郡主是林家人,林家好武,当年镇南王爷就曾说藩王之设害国害民,云晓郡主虽是女子,但她身后有林家军,已不可视作等闲女子了。”
“那太师是想本王请宗亲们谏言,让圣上立后?”顺王想到之前敖太师的打算。
“王爷,圣上已经大了!”敖太师悠悠说了一句,“但是圣上外无建树,内有失德,偏听谗言。老夫虽腆为辅政大臣,如今却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当年太甲失德,周公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