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一声,将云晓往身后推推,云淡风轻地说,“九王叔,你没事吧?你们,愣着干什么?快点把人拉出来!”他掸掸灰尘,“朕就是出宫私访一下,这几天下雨,太师家的围墙要修缮一番啊。”
这几天就下了一场雨,百姓家的破屋顶都没湿透,太师家的墙就被雨给泡倒了?
林晓也有点听不下去,“不可能,这墙……”
“你闭嘴!”宁泽天很有气势地喝了一声,“敖有期,朕回头让太医来问太师看诊,九王叔,你也快回去歇着吧!摆驾,回宫!”说完,也不等在场的人给个反应,宁泽天一甩袖子,施施然踩着围墙断砖往外走。
林晓听到“摆驾回宫”,囧了一下,连辆马车都没有,摆什么驾啊?可被宁泽天瞪着,她摸摸鼻子,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到了阴影处左右无人,拎起宁泽天就往宫里跑。
“刚才,我真的……看到了圣上?”两人眨眼间不见人影了,敖有期只觉自己做梦一样,看着自己的二弟问道。
敖有信也觉得自己做梦一样,还是边上站着的管家喊了一声“太师”,众人才回过神来。
“快,快来人,把这些砖头搬开!”
敖有期想到父亲还压在自己脚下的砖块里呢,连忙叫人扒砖头。
顺王府的侍卫们上前,将自家王爷从马车里拉出来,背到平地上,“王爷,您的腿……”
宁安看看自己大腿,马车碎裂的木板戳了一下,流血了。他阴沉着脸看着圣上走的方向,再看看还在刨砖块的敖府众人,“回府!”
敖有期忙着看人搬砖,敖有信注意到这边情形,“王爷也伤到了?不如先到我们府上,让大夫看看?”
“本王只是小伤,太师这样子,本王就不再叨扰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务必要照顾好太师啊。”
宁安是个心思深沉之人,为何圣上迟不来早不来,偏偏是他到敖府来的时候,圣上就来了?敖府这围墙,迟不倒早不倒,偏偏这种时候倒了?
想到敖太师要他帮忙送到南方去的人,他皱紧眉头。或许就像他五哥说的,圣上是先帝和文太后的儿子,怎么会是草包?
什么好处都没拿到,他先帮着敖思寰闯了一回宫,这次要夹带的人也不知是何身份,若是出事,岂不是亏大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坐在轿中,打定主意这次敖太师的忙,不能帮。
敖有期和敖有信看着顺王府一帮人就这么走了,明明是夏日之夜,两人忽然打了个寒颤,身后的敖府依然灯火辉煌,可衬着这半堵断墙,看着却是大夏将倾的样子。
龙吟宫里,黄永忠正带着人守在院子里,一步不敢离开。看到云晓郡主拎……带着圣上回来了,他松了一口气,转身看了身后的人一眼,“今夜之事,谁若是多嘴,一律送到慎刑司去。”
小太监和小宫人们都哆嗦了一下,跪下说不敢。
黄永忠自己走到宁泽天身边扶住,“圣上,这大晚上的,您和郡主要逛,也得多披件衣裳啊。”
宁泽天无语,什么时候逛,是自己能选择的吗?
林晓听到黄永忠说慎刑司,哎呀了一声,这些日子,她忘了慎刑司里还关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