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跟你一般见识。”宁泽天起身拍拍下摆,“朕是讲道理的人,我们得讲道理。”
“我就是在跟你讲道理。”林晓觉得这人的脑回路和自己不在一条线上,自己刚才那些话,难道不是在跟他摆事实讲道理?
宁泽天摸摸被踹到的地方,正了正脸色,“朕听你的意思,你说敖思寰是奸臣,对吧?”
这些日子,一说到敖家人,云晓就跳脚。
“他就是,什么叫我说他是奸臣?”
“好好,不管他是不是,你先站那,我们讲道理。”宁泽天看云晓双手握拳,咽了口口水,“说敖太师是奸臣,证据呢?太师是三朝老臣,我父皇对他信任有加,才会指他为辅政大臣。”
他怕说服力不够,又将文太后搬出来,“当年父皇就夸他心怀社稷、勤勉简朴。母后在世时,也让我对太师太傅要尊重……”
文太后在世时,发现宁泽天城府不够,怕逼急了敖思寰勾结他人谋害自己母子,所以一直就想等圣上亲政后再来细说。等她卧床日久,想跟圣上说说敖思寰时,宁泽天却对敖思寰信任有加了。
而宁泽天认为父皇和母后都说敖思寰可用,敖思寰对自己又一向恭敬有加,自然是忠臣。
林晓听他说敖思寰心怀社稷?翻了个白眼。可不是心怀社稷嘛,要不是日夜想着,前世能造反?
宁泽天看她不说话,小心翼翼问道,“云晓,你是不是受人蒙蔽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别人说我就信。我是亲眼所见的。”
“你见到什么了?就认定太师不是好人”宁泽天据理力争,“兼听则明,偏听则信。朕不能光听你说的,就误会忠良之臣。”
“你这是还想给他洗白?”林晓看了他几眼,“好,我带你去看看。”
“看什么?……放手……朕要自己走!”
宁泽天看林晓伸手过来,转身就跑,可惜才迈开一步,他就觉得身上衣裳一紧,随即又双脚离地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宁泽天知道挣扎只会让自己勒得难受,所以他认命地双手捂嘴,眼睛一闭,完全是躺倒任虐了。随云晓带他去哪里吧,反正不会摔死他。
林晓拎着宁泽天来到敖太师府上,敖府大门前两盏大红灯笼高挂,前厅灯火辉煌,“你的太师正在请客。”
林晓听了听动静,说了一句,宁泽天想问“你怎么知道”,嘴巴刚张开林晓又跑了,直接吃了一嘴风。
风灌到嘴里,他呛得发出一串咳嗽,沿着围墙巡视的敖府侍卫们,听到头顶一阵“咳咳咳”的声音,脚下模模糊糊好像有黑影飞过,揉揉眼睛抬头细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刚才……是什么声音?”
“我好像……看到一团影子……”
“你也看见了?”
“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几个侍卫听到不干净的东西,打量了自己所在的围墙一眼,后背一阵阵发凉,“快走快走,回去多点几个灯笼。”
林晓拎着宁泽天站在屋顶上,看着那几个侍卫仓皇而走,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