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甄没有印象与海哥有过来往,对方居然知道他的名字,难道是因为对方买了他的石头?
不,不,不。
石头是他的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任甄一边在大脑里快速思索此人的身份,一边淡淡的道:“不敢当,我们不熟,用不着这么客气。”最近这段时间,想要找他麻烦的和想要巴结他的人比比皆是,虽说多一个也不多,可他实在是没兴趣和想要把他关猪圈的人打交道。
海哥的视线从上而下,最后是落在了地上的绳子上。
顺着海哥的目光望去,干瘦男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刚刚这根绳子还捆在任甄的身上,现在却断了几截躺在地上。他几乎是跳起来,艹起手里的铁棍,就想要往任甄的脑袋上砸去。结果……
被海哥用眼神制止了。
干瘦男人往边上挪了挪,泄愤的踢着地上的石子,嘴巴似乎在动,像是在念经,却没有发出声音。
任甄顿时寒了一个,他怀疑这个干瘦男人,精神不太正常。幸亏,自称海哥的这个人像是个正常人。
海哥轻描淡写的道:“既然绳子已经解开了,那就请任先生移步,到寒舍小叙一下。”
他没有用疑问句,用的是肯定句。
既然想逃跑的计划被发现,就没有什么可装的,任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镇定的道:“我的朋友还在这里呢?要去的话就一起去。”
海哥没有回头,只是冲任甄轻轻点点头,后面已经有人把大眼身上的绳子解开。大眼揉了揉几乎被勒出血痕的胳膊,正要抱怨,回头看到还被绑着的何贤石,内心瞬间平衡了。
何贤石嚷道:“还有我,把我也松开了。”
任甄道:“这个人,我不熟……”
……
海哥和芳姐的家足够隐秘。
七拐八拐,又穿过无数间形似的房屋后,芳姐这才叼着烟道:“到了,里面请吧。”
穿过弄堂,走进堆满破烂的大院,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任甄和大眼感到眼前一亮。看这富丽堂皇的装修,显然二楼与方才见到的景象,完全是两个世界。一个世界还在贫困线上挣扎,另一个世界则已经跨入了资本主义社会。
这分明就是金玉其内败絮其外!
就像是一个人明明有钱,却非要在自己身上打着乞丐的标签,不知是怕钱财外露,还是习惯了低调行事。任甄对面前的这个海哥有了浓厚的兴趣。
趁着海哥换衣服的间隙,任甄四处打量一翻……在低头细看一个古瓷花瓶的时候,他无意瞥到自己胸前的玉佩绽放出淡黄色的光晕。
不是白色的荧光,而是淡淡的黄色光晕。
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心里隐隐有些猜测。这个海哥,或许就是别人说的杂户。
杂户是妖和人的后代,以前他也只是耳闻,却不曾真的见过。据说杂户的身份很难被捉妖师所察觉,而现在他的玉佩居然绽放出淡黄色的光晕,这或许代表着此人的道行几乎可以和真正的妖比拟。
当然,在没有证实之前,这些也都只是猜测……
海哥很快换了一件材质上佳的丝绸上衣出来,与方才的打扮相比,这件又显得过于张扬。
这时,芳姐也端来了茶水,招呼道:“坐,别客气,喝口茶。”
这个女人和其他的家庭主妇,并无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