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说话的声音,人们纷纷转身,把焦点转移到了任甄身上。
只见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穿着白色条纹衬衫、黑色西服、黑色皮鞋,细高的鼻梁、小眼睛、薄嘴唇,那张干净的脸上透着一股冷定。任甄应该值得庆幸的是,他长得不似大眼那般粗犷,看上去也不像是黑社会的好苗子。
就凭这副长相,便能让别人对他放松戒心。
只是,信与不信,不能单凭任甄的一句话。
带头的瘦干男人从人群中挤出来,狐疑的打量着任甄:“你是谁?我看你和那个家伙是一伙的吧。”
两个陌生男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瘦干男人的怀疑不无道理。
任甄摸摸瘪下去的口袋,再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个圈,表示自己并没有武器。直到对方的脸部肌肉松弛了些,才徐徐开口道:“我们只是恰好经过,刚从马二的船上下来,顺便来看看渔村长什么样。”
往人群里看了一眼,瘦干男人道:“马二呢,竹排上下来没有。”
有人应道:“马二出事了,被人砍伤,刚送到医院。”
任甄听闻,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刚刚他们从竹排上下来没错,可马二无缘无故被人砍伤,大眼身上还带着家伙,这下更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瘦干男人果然暴怒。
他一下就揪住了任甄一衣领,喷着唾沫星子道:“你不是说刚从竹排上下来吗,这下正好,让我们替马二讨回公道。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看着瘦可是有肌肉!每天都要靠体力来解决温饱的他,以为对付一个白面小伙子是绰绰有余。
况且,人多势众。
任甄盯着瘦干男人的手,淡淡的道:“贸然来这里,是我们不对,可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坏事。有话好商量,不然吃亏的不一定是谁。”他没有夸大其词,这些人就算全部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来渔村的事虽说不是大眼的本意,可带着家伙进人家的地盘的确理亏,仅管如此,任甄也不希望别人会伤到大眼。只是他的一番话,在别人听来却是另一番意味。
尤其最后那句,态度很是强硬。
瘦干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对任甄的话似乎有些半信半疑。
这时,从村委会的楼后面闪出来一个花衬衫的男人出来,振振有词道:“就是他们,他们是二叔的人,来这里闹事的。刚刚马二也是被这两个人所伤,他们这些人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可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声音十分耳熟。
透过人群,任甄勉强看清楚,原来这个花衬衫男人就是刚刚在渔排上遇到的何贤石。
何贤石不是疍家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还偏偏在这时候冒出来,正义十足的指责别人?
用屁股想都知道,何贤石、葛云飞和此事肯定脱不了干系。
都是这两个人搞的鬼!
故意引诱大眼和任甄来到渔村,然后让全村的人都误以为坏事都是他们做的,既诬赖了二叔,又报复了他们,还成全了自己。这可真是一箭三雕,做了婊子又立了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