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萧洛羽默而不答，沈摇筝更是来了劲头：“你根本不是想扳倒萧景瑞，恰恰相反，你是想帮他，对吧？”

听到沈摇筝的结论，萧洛羽露出一抹似笑似叹的苦笑：“我听不懂沈少爷在说些什么，你说十七叔身边有我的人，可有证据？”沈摇筝沉着眸，将遥星口中那本扉页“极为雅致”的药典从怀中取出：“这本药典是你师尊、温其喻所著，名字虽叫‘内经要术’，可其中……也仅记载了一种病症，其余，皆是温其喻这些年，为了治愈此症做的

各种尝试，说来也巧，我与你师尊有些交情，曾在他位于九秀山庄的丹房瞧见过一两眼。”

真不能怪她乱翻乱看，谁让温其喻捉着她喋喋不休的说萧景瑞儿时糗事，最后说得口渴了，还把她拉到丹房边炼炉边聊，她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能转悠着眼珠子四处乱看。

而让她注意到这本“要术”的原因，与遥星也不甚相同，皆因这书册的扉页太过别致，放在一堆死气沉沉的医书中，想不多瞧两眼都难。

“可奇怪的是，我在温其喻丹房中看到的那本‘内经要术’与这本有两个明显的区别，一是字迹，二是——“

“内容、对吧？”萧洛羽缓缓抬了眸，定定的看着沈摇筝，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常在人前的虚伪与客套，亮如夜空上的星辰：“毕竟师尊这一年游历在外，刚回大殷便匆忙赶去云鸾山，十七叔身边的军医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

将师尊这一年中的见闻，转拓到他那本上的。”

“……温其喻常年游历，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赶不及回大殷，所以，势必要有个人在大殷境内、在你身边，以便随时为你诊治。”

而这个人，就是萧景瑞身边的那个军医。

沈摇筝不由一笑。

想不到，最后将这个“内鬼”揪出来的，竟是凝墨的一个无心之举。

“所以，你是认了？”

话至此，沈摇筝的语气突然如同冬日寒夜一般冷冽，她冷笑的看着萧洛羽，一把夺过青羽手中的瓷瓶，“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几片碎瓷带着药粉溅到了萧洛羽靴边。

“你……”

看着沈摇筝忽然改变的态度，萧洛羽心下一紧。“你是不是以为，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景瑞后，就会心甘情愿的被你感动，和你抱头痛哭，最后毅然决然的和你站在同一阵线，帮萧景瑞对抗内阁？你为了你的十七叔，宁可被包括他在内的所有

人误解，你为了他、假意与内阁合作，甘愿冒着被内阁抹杀的危险当个双面间谍，但是这一切——”

比划了个西子捧心的动作，沈摇筝朝萧洛羽投去一个鄙夷的笑：“关我屁事～？”

萧洛羽：“……”

“你应该记得，当初我在悦来楼对你说的话，我说过，我会在你成事之前，揪住你的痛脚，将其公之于众，你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断会让你痛快。”

沈摇筝眨巴着眼睛：“不过——如果你肯把七虫七草的解药交出来，我也不是不能帮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