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庭盾的心情很是晦暗,哪怕逃到了崞县都已四天的时间了,他依旧没能缓过气来,每每一想到仅仅一战而已,手下近五万的雄兵居然就这么败得个精光,饶是四日来不断收拢残部,也不过就只有万余残兵败将,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再多耽搁些时日,用不着幽州军来攻,哗变怕是必不可免,而更令利庭盾烦心的是高干兵败身亡之下,太原已落入幽州军庞统所部手中,己方如今已处在两路幽州大军的夹击
之中,就算想逃都无处可逃,利庭盾思来想去了数日,都找不到个脱困之可能,除了每日里借酒消愁之外,也真没啥旁的事儿可做了的,这不,天才刚巳时而已,利庭盾捧着个大酒坛子,又喝上了。
“报,禀大王,不好了,公孙小儿的大军杀来了,距此已不足五里!”借酒消愁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愁上加愁,更糟糕的是旧愁未消,新愁又至——就在利庭盾举坛闷饮之际,却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游哨跌跌撞撞地从堂下抢了上来,一头便跪在了利庭盾的
面前,惶急无比的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该死,快,传令下去,紧闭四门,全军集结,备战,备战!”尽管早就料到公孙明一准会发兵来攻,可真听得幽州军大举而至,利庭盾还是不免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根本不敢率部出城迎敌,霍然而起之余,紧着便咆哮了一嗓子,须臾,但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不已间,
不算太大的崞县城中便已是好一派的兵荒马乱……
“报,禀主公,崞县四门紧闭,贼军万余众皆龟缩于城中。”
就在崞县城中的南匈奴军紧张备战之际,幽州大军已然不徐不速地行到了离城三里开外之地,自有一名先期派去侦查的游哨将敌情之变化报到了公孙明处。
“呵,传令下去:全军抵近城前两里处安下营垒,另,着李昂即刻率三千骑军将劝降信射入城中。”这一听利庭盾居然全军龟缩于城中,公孙明不由地便发出了一声轻笑,略微紧绷着的心弦也自就此松了下来,此无他,南匈奴骑军的战斗力虽不甚强,可机动性却是不差,倘若一半守城一半在外游击的话,就幽州军目下的兵力,哪怕算上战斗力堪忧的乌恒族联军在内,要想在短时间里全歼南匈奴骑军,难度着实不小,而一旦打成了持久战,战局的变数可就要大了去了,至于而今么,公孙明对利庭盾的愚
蠢,自是无任欢迎得很。
“弓箭手,快,上前御敌,快,都到城前去!”公孙明的命令一下,李昂立马便率三千弓骑呼啸着冲出了本阵,铁流滚滚般向崞县城冲了过去,兵马虽不多,气势却是惊人已极,一见及此,这才刚登上城头没多久的利庭盾自不免便有些个慌了神,声色
俱厉地便咆哮了起来。
“左转,放箭!”骑军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冲上城去的,李昂也自不可能会去干这等蠢事,在离城墙还有八十余步的距离上,只见其一扬手,厉声咆哮了一嗓子,旋即便见三千弓骑整齐划一地一个急转,急若星火般向左侧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