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地坐在宾馆外的水泥地上,他想到的最后一条路就是外逃……他觉得自己不能在CD市待了,必须逃到外地去躲债,由此,他想到了逃债的最佳地——外婆家。
回到宿舍里,华奋强很快收拾东西,带上行李箱,跨上挎包,到了火车北站,坐上了去GD东莞的列车。奋强的兜里虽然有几千块钱,但他舍不得坐卧铺,买了一个硬座,正好靠近列车窗户边。列车即将开了,急匆匆地上来一位大眼睛美女,她的嗓门极大,人未到声音到了:
“妈呀,累死人啰。”
她身上背着一个高背篓,肩挎一个精美的绣花挎包。一见有人占了她的位置,扯起嗓子喊道:
“你占了我的位置喽,请你让开。”说着她把背篓放下。她的位置紧挨着奋强,占她位置的人刚起来,她一屁股就坐下去了,她的手臂的道拐把正趴在列车窗边小桌上休息的奋强碰着了,奋强抬起头来看着刚刚落座的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啰!”姑娘连续说了三个对不起,她把背篓挪到了她的座位前,对面的旅客不高兴了,嚷着:
“你这么大的背篓,放在我们前面叫我们怎样坐呀。”
姑娘态度极好:“对不起,背篓太重喽,我放不上去。”她用手拍着奋强的肩膀说:
“这位帅哥,请你帮我搭把手,把我的背篼放上去。”
奋强见状立刻帮她将背篓往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放好。姑娘感谢之后,自我介绍:
“我叫田维春,大家都叫我春妹。你叫啥子?”说着伸手与奋强相握。
“华奋强。”奋强握着春妹的手说道。
“强哥你长得真帅!”春妹毫无忌讳地赞赏奋强,说得他的脸红了。
握手之后春妹与奋强两人重新坐下了,春妹扭头问:“你在那里下车?”
奋强回答:“樟木头。”
“我在东莞下车,我们差不多同路喽。”春妹告诉他,“我到东莞家具厂打工,我的父亲和我师哥已经先到那里打工一年喽。”
两人开始聊起家具来——
原来春妹的父亲是他们YY县山区一带有名的老木匠,为了外面见世面他们到东莞家具厂打工去了,她说的师哥实际上是她父亲的徒弟。她告诉奋强,她的老家是一片森林区,木材丰富,是做家具的好地方,可惜就是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家具生产技术落后,不像人家东莞家具厂有现代化设备,什么刨床、钻铣床、圆木车床、开榫机、榫槽机、裁板锯、开料锯等应有尽有。
春妹说的这些木工工具,奋强还是第一次听说,实物究竟是怎么样的他更是无法想象,他想:【原来做木工的工具有这么多设备,我还是家具厂厂长,居然连一个山区的姑娘都不如。】
他问:“你在东莞家具厂干过活?”
春妹点头说:“干了几个月的活路,回家照看生病的母亲后,现又返回家具厂去帮父亲做活路嘛。”
奋强一时兴起,随口说了句:“今后若有机会我也想到东莞家具厂打工。”
春妹拍手欢迎:“好啊,好啊,我在东莞家具厂等你喽!”
有春妹陪着奋强在列车上不寂寞,两人有说有笑地在火车上度过了难熬的赶路时光。
到了东莞火车站,春妹仍然依依不舍地与奋强挥手告别:“再见,你别忘了到东莞家具厂找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