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这人交给你了,不用太多,把胡子好好的弄下来就成!”
冰溜子没有进屠户的营帐,站在那里朝一脸憨厚的屠户吩咐。
“大人放心,一定好好的。”
已经中年的屠户,有些沉闷的说了一声,就让人带着不断挣扎,呜呜乱叫的朱仝往营帐里面走。
可能是嫌朱仝不断挣扎太吵人了,他从架子上拿过一柄圆头的小锤,在朱仝后脑上敲了两下,朱仝两眼一翻,身子就软了……
“淫贼,你个狗日的待会儿可要好好表现,若是坏了都监大人的事情,老子叫你以后再也做不成淫贼!”
冰溜子看着眼前穿着衣甲的朱仝笑骂着警告道。
“大人放心!定然不辱使命!”
眼前的朱仝声音忽然一沉,出声说道,竟真如同朱仝一般!
“啧啧,娘的,若是老子不知道,还真被你给蒙了,走跟我一块去试试!”
……
张横无力的坐在槛车里,二十几天的监禁,再加上吃不好,以及强烈的愧疚,让他整个人都瘦的没了人形。
三十多岁的他,加上一头的白发,此时看上去如同一个垂危的老人一般。
他断掉的两条腿已经消肿了,只是姿势怪异。
张顺阮小二以及第二天被抓来的杨林等人,一开始的还相互说些勉力的话,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信念也逐渐散去,最终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一个个就这样待在槛车里,如同一只只得了鸡瘟的病鸡。
听到脚步声响起,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抬头,只是那样无精打采的坐着。
“众位弟兄们!你…你们怎成了这副模样?!”
当这声有些熟悉的呼喊声响起的时候,众人这才或快或慢的扭动僵硬的脖子,转动僵硬的眼珠,僵硬的往这边看来。
“朱……仝哥哥,你怎地也被捉来?”
“哥哥……”
遇见故人的欣喜刚刚发出,还来不及蔓延,马上就被担心和悲痛所代替。
但随即就有人发现了不妥,因为朱仝并没有被捆绑,也没有人看押,那个来过几次的天平军军官就跟在朱仝身边,脸上笑眯眯的。
“朱…朱仝哥哥,你?”
张顺身子猛地动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朱仝,说不出话来。
其余人也都定定的望着朱仝。
朱仝叹了一口气道:“众位兄弟被捉拿之后,我也是心急如焚,几次要下山营救你等,但公孙胜这厮就是不肯!
最后闹僵了,我便领军独自下来,不想被捉拿,本以为不得活,却不想这天平军都监恁地仁厚,不仅饶恕了我的无礼,还任我做都虞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