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眼,其实足可以证明他听到的消息的真实性了。
他双手紧紧的攥在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却仍然劝自己冷静。常夏还没来,只要常夏没和霍泽越碰面,那他就不能这样随便的怀疑常夏,如果被常夏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气的。
他怕常夏生气,所以傻子似的忍住自己冲天的怒火,说一些自己都不能相信的话来劝自己。
终于,他最后的一丝冷静随着常夏的出现而全盘崩塌。
那道缓缓向黑色汽车靠近的身影,狠狠的刺痛了他的眼睛,然后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到他的皮肉上,刺进他的骨头里,刺向他薄弱的神经。
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替她辩解的理由了。
季庭走下车,猛地摔上车门,径直的走向不远处的女人。
常夏只觉得自己身侧突然涌起了一阵风,来不及反应,右手已经传来一阵剧痛。
她下意识的低呼一声,然后看向紧紧抓着她手的人。
她敢肯定,这样的季庭,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的。
手上的力度没有丝毫的松懈,但是她已经渐渐感受不到疼痛,不知为什么,当她看着眉眼间满是暴怒的季庭,突然感觉无比的抱歉,她又一次欺骗了他,还亲眼让他看到了这样一幕。她不喜欢季庭,但是她明白看到喜欢的人欺骗自己时那种恼怒又痛心的感觉。
可是对于他的歉意,她根本无法表达。
季庭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她身上,只是宣示主权般的握着她的手,眼睛却狠狠的钉在霍泽越身上。
看着霍泽越动作飞快的下了车,然后站到两人面前。霍泽越看向常夏被攥的骨节泛白的右手时,流露出的那抹心疼而又慌乱的目光让季庭的怒火更盛。
“霍泽越!”季庭咬牙切齿的叫着这个名字,将常夏的手举起来,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常夏是我的未婚妻,不管你之前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不许再纠缠她,听到没有?!”
“季庭你……”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霍泽越刚想让他先放开常夏,可是季庭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甚至因为听到了他的声音而更加愤怒,阴沉的眼眸中仿佛随时能喷出火来,握着常夏的手也更加用力。
霍泽越知道他只是无意识的行为,但现在无论怎样劝他肯定都没有效果,说不定反而会刺激到他。季庭从前很混,疯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如果他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说不定真的会伤害常夏。
为了常夏的安全,霍泽越只能暂时妥协,安抚住他:“好,我走,别伤害常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