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越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外,四处扫了一眼,黑着脸直接走进电梯。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霍泽越又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他来到常夏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面望去,见常夏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心中的怒气再次向上翻涌。
不过他没有冲进去继续和常夏争辩,也没有再次赌气下楼,而是回身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常夏刚刚经历了绑架,虽然现在主谋上官云飞已经出逃,但是难保不会回来报复,所以他不能放心把常夏一个人留下这里,即使再怒不可遏,也还是压着火气守在门外。
此时一墙之隔的常夏还是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过并不是如霍泽越匆匆一眼所看到的那样平静。
她脑袋正对着被子已经湿了大片,如果刚才霍泽越打开了房门,一定可以听到她痛哭的声音,她的外表不平静,内心亦然。
霍泽越离开时的背影还在历历在目,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刺激她的耳膜同时也震动心口。她眼睁睁的看着他震惊,不解,愤怒,然后一步步远去,几秒钟的时间里她无数次的想叫住他,想跟他把一切都说清楚,她不想这四年间的经历再次重演,但是,不行。
她想答应霍泽越,想和他在一起,想跟他永远永远,但是,不行。
她生病了,不是误诊,那指甲大小的一块阴影是她亲眼所见,清清楚楚。她现在的身体,不允许她再存有任何奢望和幻想,无论是对霍泽越的,还是对爱情的。
常夏双目无神的盯着角落发呆,脸上一道道水痕也懒得去擦,呆愣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木偶,不知喜悲。
门外突然传来了说话声,一道女声一道男声,起先清晰,后来渐渐变得模糊,但她已经听出来了,那是上官朵的声音。
霍泽越把上官朵拉到楼梯间前面,那是唯一和病房有一段距离又可以直接看到病房的地方。
他松开手,眼睛一刻不从常夏的病房门口离开,问道:“找我有事吗?”
上官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图。这是怕两人说话吵到常夏,又不敢让常夏离开他的视线范围,真是小心翼翼。他对常夏永远都是这样细心周到,可是对她,却毫不留情。
上官朵恨恨的看了病房一眼,随后收回目光,盯着霍泽越说道:“农民工的欠款你助理已经全部付完了。”
这件事助理早就打电话汇报过,霍泽越心中有数,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还有……”上官朵迈步挡在霍泽越身前,强迫他看向她,面色不虞的质问道:“你助理在帮忙之前还提了个条件,他让我在一份协议书上签字,这件事,也是你授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