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嫁入豪门同样如此。
即便江浅夏再不乐意,再想办一个温馨简单的婚礼,得亲朋好友的祝福,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也不行。
委屈的把写请帖的活儿丢给白芷,江浅夏在家里逃避似的赖了几天,古黎虽然听闻她心情不好想偷偷来探望,却被认真起来的高泉严防死守,愣是不得其门而入。
小鸳鸯分隔数日思恋难当,江浅夏数着指头过日子,总算熬到大婚头晚上,却突然紧张的怎么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大半夜,勉强有点睡意时,就被白芷和紫苏两人,带着从宫里出来的宫女妆娘,把她从床榻上挖了起来。
“小姐,主子!可不能再睡了,再睡就要误了吉时了!”
七八双手探入锦被,江浅夏半睡半醒的被她们伺候着洗澡、穿衣、梳头,待那重的能压断脖子的凤冠带到脑袋上时,江浅夏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有没有轻巧点儿的凤冠?这玩意儿最少有好几斤沉,你们家小姐我现在可有身孕在身,会被压死的!”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小姐可不许胡说!”
听见“死”字,紫苏连忙呸了半天,眼眶红红的瞪着江浅夏,愣是让江浅夏不敢再多刺激这丫头,生怕她一个忍不住哭的她头疼。
硬着头皮顶上凤冠,江浅夏就感觉后背刺痛,忍不住站了起来。
“大胆!谁派你来行刺本贵女的!”
无涯“哐”的把门撞开,杀意十足的冲进来,就见宫中的嬷嬷惊慌的捏着两根针,不知所措的跪下磕头。
“奴婢不敢,奴婢冤枉啊!这所有出嫁的娘子都得用这针顶着腰背,奴婢没有加害贵女的意思啊!”
狐疑的左右看看,见白芷尴尬的点头,江浅夏才撇撇嘴,抢过那两枚长针扔给无涯,让他把这碍眼的东西丢的越远越好。
无涯从来不会违背她的命令,更何况一想到她要被两枚长针扎一整天,他就心火直冒。
被抢了针的嬷嬷死的心都有了,想找绣花针替代,就听江浅夏淡淡的道:“那些乱七八糟的陋习别往本贵女身上招呼,好好把表面的东西弄好了,谁都不会知道。否则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威胁完了,江浅夏又淡定的让白芷给那些宫女嬷嬷们每人分了两粒金豆子,算封口费。
捏着金豆子,嬷嬷虽然心中还有些惶恐不安,但一想到娘娘对这位主子的荣宠,便不敢再坚持,乖乖的继续给她整理仪容。
待穿着打扮好之后,紫苏才含着眼泪,可怜巴巴的道:“小姐,还有一会儿姑爷才能到呢,咱们早了……”
说着,紫苏嘤嘤哭了起来,连理智的白芷都跟着抹眼泪,那些宫女和嬷嬷就更别说了,一个个都用可怜同情的眼神看着她,把她看的莫名其妙的。
哄着两个丫头半天,江浅夏才弄明白,原来别家女子出嫁,因为有母亲在旁叮嘱交代,母女两梳个头都得哭一场,然后重新上妆,再哭、再上妆,所以时间从来都不够,要让迎亲队伍在外面唱催妆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