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海露并不知道那个戴着血手面具的人和白光灿达成了什么交易,可是从她自己的身体变化中,伏海露猜出来之所以那个人选择了白光灿,恐怕是因为只有长春门有一株特殊的阿含树。
阿含树的芳香中正平和,让她闻了就觉得神魂稳固,心境宁和。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一冷一热两股气息,以前始终是有些互相抵触的冲突意味,可是在阿含树下坐得久了,这两股气息竟然开始慢慢融合,渐渐找到了一个更加完美的平衡。
伏海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塞进这具小女孩的身体内,不知道背后的人想要做什么。
还是在她装傻的期间,听到白光灿偶尔流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她才猜测出来白光灿是想要像她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更换身体,不停地活下去。
只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是她?
伏海露还要继续说什么,可是突然她的表情就凝固了,眼睛也失去了神采。血手粗噶的声音从伏海露的嘴巴里传了出来:“好了,叙旧时间结束了。”
楚离月心中又惊又怒,血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操控,居然能够把伏海露当成机器人一样,随时按动开关,完全把这具身体和伏海露的神魂控制得死死的。
难怪伏海露不愿意回去见靳岑言呢,她现在这样完全就是一个傀儡,靳岑言身份特殊,怎么能娶一个这样的妻子?
楚离月控制着自己心头的怒火,双眉拧紧,低声喝道:“血手,你可知道这具身体中的神魂是什么来历?”
血手发出了一连串低沉粗噶的笑声,似乎在嘲笑楚离月大惊小怪:“什么来头?别说是靳天泊的未来孙媳妇,如果需要,就是靳天泊的孙子,本座都不怕抓过来提出他的神魂使用!”
楚离月原以为他并不知道伏海露的身份,还想着用靳天泊的名头将他震慑住,逼得血手放弃对伏海露的控制,还伏海露一个自由的人生。
没想到血手知道得很清楚,比楚离月还清楚。楚离月还只是猜测靳岑言和靳天泊关系密切,血手却一口就说出了靳岑言是靳天泊的孙子。
“知道她的身份你还敢对她下手?”楚离月咬着牙问,“你就不怕靳天泊亲自出手,将你们血手组织彻底抹杀?”
血手再次放声大笑:“靳天泊?本座会怕他?难道你以为这大陆第一人真的就是他?真是笑话!”
“再说了,本座的手下,别的本事没有,藏身匿形之能天下可能也只有你那头黑虎能比了。”血手十分自信,“就算是靳天泊找上十年,只要本座不愿现身,他也找不到血手组织的所在地。”楚离月看不得他这么嚣张,冷冷说道:“血手阁下,如果你下次再这样擅自控制我的朋友,可不要怪我将此事告知我朋友的未婚夫了。到时候,靳天泊去找你麻烦,不管你有多大本事,被他缠上总是没你说
的那么轻松吧?”
血手嘿嘿一笑,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听说楚大小姐你当初从镇守山悬崖摔了下去,那么高的地方,怎么会安然无恙呢?”
楚离月略有不耐,这样的私密事情她为什么要告诉一个敌人?
“这与你何干?”她不耐烦地反问。
血手对于她的态度似乎毫不介意,而是继续笑着问道:“听说那头黑虎就是那个时候认你为主,和你一起从悬崖下出来的?”楚离月立刻警惕起来。镇守山那座大墓镇压着清辉的头部,这是一个对于清辉来说非常重要的秘密。太子桓云泽带人在悬崖之下苦苦研究了好几年,才刚刚有了一点进展,可是这个血手说的话为什么好像
在暗示他知道什么?
似乎看到了她的反应,血手的笑声十分满意:“看来本座猜得不错,你之所以安然无恙,并非真的运气好到摔落下去不受损伤,而是死而复生。虚灵族的元血足以将一个死去的人恢复到完好状态。”
楚离月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杀气,凤目中酝酿着无限阴云,如果血手在她面前的话,她恐怕真的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
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是她和清辉的秘密,居然被一个身份不明、立场敌对的人这么轻松就猜了出来。楚离月心中深感不安,如果这个血手是华歌远的人,甚至就是华歌远,那可怎么好?
他会不会从这里得知清辉的秘密?会不会去把清辉在镇守山中的头颅骨转移走?会不会有什么针对清辉的阴谋?
目光中的火焰跳动,楚离月周身火气缭绕,脑海中展开了大陆山河珠的地图,试图去寻找血手的气息。
之前在山顶一会,楚离月对血手的气息有所记忆,此刻竟然用自己的大量玄力开始强行推动大陆山河珠在脑海中运转开来,自己的神识也开始不加控制地向外延伸,务求第一时间找到血手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