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平骂了一顿,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见刘氏今日穿了一条紫红色裙子,映衬得皮肤白皙如雪,眉目巧笑倩兮,心中一动,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刘氏道:“府中人参没了,想起爷最近总是熬夜,便想着出去买点。”
“没了让管家去置办就是,”他瞧了瞧她,“我送你的那支金镶玉钗呢?”
刘氏虚笑了一声,“放着啊,爷送的,奴家舍不得戴,怕贼惦记。”
“送你就是让你打扮的,贼惦记就让贼拿走算了,我再送你就是。”独孤平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刘氏身边的丫头多嘴地道:“姨奶奶把簪子当了。”
“掌嘴!”刘氏一怒,冲那丫头发火。
独孤平怔了怔,“为什么当了?”
那丫头委屈地道:“府中没了人参,姨奶奶去找夫人,让夫人吩咐管家去买,夫人许是以为姨奶奶要用,便说府中开支银子不够……”
刘氏转身,一耳光打在那丫头脸上,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嚼夫人舌根?看我不撕了你这贱婢的嘴巴。”独孤平听了,心中明白了大半,知道梁氏一直都与刘氏不和,明里暗里都刻薄刘氏,这丫头大概是替主子出气了,自然也可能是刘氏授意的,只是想起刘氏往日对他也颇为上心,加上之前梁氏陷害她一事
,不禁便多了几分怜惜,道:“跟我去账房支取银子,把簪子赎回来,那是我送你的东西,不许当掉,以后莫说是给我买的,就是给自己买的都不需要去问夫人支取银子,直接找我就是!”
刘氏感动得泪光盈盈,“爷对奴家这样的好……”
“那是自然的,你可是我的枕边人啊!”独孤平鲜少这样甜言蜜语,只是最近不顺心的事情实在太多,让他倍感疲惫,倒愿意跟真心爱他的人应酬几句了。
这话换做以前,刘氏真的会很感动,但是,经历了上次之后,她明白这个男人心里压根就没有她的存在,她嫁给他这么久,他却不知道她的为人,不曾为她说过半句话。
若她死了,他大概都不会有半点难过吧?
且说梁氏睡到下午,便起来梳洗了,清水进来伺候,道:“夫人要沐浴吗?天气这样热,睡一会也出一身的汗。”
“打水吧,一身的汗臭味,一会爷就要回来了。”梁氏懒洋洋地道。
清水应声,就出去领着几个丫鬟去打水。
梁氏在屏风后面脱了衣裳,看着丫鬟们提着水鱼贯而入,道:“不必太热,放多些玫瑰花瓣。”
清水道:“是的,知道了!”
她转身在浴桶后的柜子里取玫瑰干花,脚下提到一个东西哐当哐当的响,她咦了一声,“怎地有个盒子在这里?”
她拿起来,怔了一下,忽地变了脸色,看着梁氏。
梁氏也怔了怔,急忙抢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空无一物。
她想起今天独孤宣进来过,急忙问清水,“除了大公子来过,还有谁来过?”
“就是大公子来过,没有旁人了。”清水道。
梁氏暗叫了一声,“不好!”她急忙穿上衣裳,吩咐清水,“把柜子的紫檀木盒子给我拿过来。”
清水急忙冲出去,却又退后了几步,看着一脸怒气的独孤平领着几个人走进来,他身后,陈教头架着独孤宣,独孤宣的脸肿起老高,想来挨了几个耳光。
梁氏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时,心中一沉,她沉默了一下,缓缓地走出来,抬头看向独孤平,“爷,回来了?”
独孤平把钥匙掷在地上,冷冷地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梁氏低着头,看着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崭新的铜质钥匙,心下已经有了计较,道:“放了宣儿吧,是我让他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