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竭力挣扎着,扑腾得水hua四溅,没几下就筋疲力尽()。浑浊的运河水从嘴巴鼻孔灌进去,呛得他头晕眼hua呼吸困难,眼看就要改名叫做“陈到底”。
朱应桢和张诚两个大眼瞪小眼,土默特部的王子要是淹死了,怎么向朝廷交待?指挥兵丁去救吧,个个说怕妈祖降罪,加上又有秦林拦在前头,兵丁们正好乐得偷懒。
见主子xing命堪忧,拔合赤急得手忙脚乱,顾不得自己也是个旱鸭子,招呼几个忠心的meng古武士,就要一块儿往水里跳。
这运河水不深,搞不好人多了还真能把黄台吉捞起来。
既然秦林秦长官在这里,不使点坏那才怪了呢()!
秦林朝弟兄们使个眼se,装得惊慌失措:“啊呀不好,快拦住他们,这不会水的跳下去,淹死的就更多了!”
“使不得、使不得,各位老兄千万别想不开呀!”陆远志装模作样的冲上去,拦腰抱住了拔合赤。
别的亲兵校尉也一拥而上,将准备下水的几名土默特部亲随武士全都抱住。
可不是嘛,咱们秦长官看着黄台吉在水里扑通扑通瞎折腾,假装出惶恐的样子,好像手脚都没地方摆似的,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hua。
船头上的金樱姬瞧着秦林那副坏样儿,顿时忍俊不禁樱桃小口微微张开,眼角眉梢仿佛春风吹过,待看见秦林投来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她赶紧转开目光,笑着鼻子微微一皱:哼,就你能!
完全不会游泳的人跌进水里挣扎不过片刻而已,眼看着黄台吉被河水淹没头顶浑浊的水面上冒出骨碌碌一串水泡,转瞬就恢复了平静。
拔合赤顿时傻了眼,起初看见主子在水里挣扎,还只是着慌而已这下子见他彻底沉没,就真正近乎绝望了。
陆远志把他放开拔合赤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唉~报应啊,污言秽语亵渎妈祖,所以有此劫难”秦林摇头晃脑的嗟叹着()。
运河边上迎妈祖的闽浙两广籍官商百姓,全都说meng古人得罪天妃娘娘,这不就是现世报来了?
拔合赤突然一怔,接着就像发疯似的冲着金樱姬船上的妈祖玉雕像磕头,声泪俱下:“救命,妈祖娘娘救命!咱们从草原来,不晓得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言语冲撞还求您老饶恕
…”
早服软,你主子岂不少喝两口水?秦林坏坏的笑着,朝船上的金樱姬微微点了点头。
猛然河底轰的一阵水响,似乎有条巨鲸在下面游动腾起大片水hua气泡,河水也变得极度浑浊。
众人正在惊疑不定却见水面有什么东西浮起来。
“黄台吉,是黄台吉!”meng古贵族们惊叫起来。
却见黄台吉竟被一股无影无形的力量托举到了水面,飞快的接近岸边,又是哗啦啦水声大响,就像是空中有只无形的巨手把他扇了一巴掌,叉手叉脚的扔到了岸上。
“哇呀呀,妈祖显圣了!”秦林张大嘴巴,瞪圆了眼睛,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
河边的官民百姓亲眼目睹这一幕,还有谁不信?呼啦啦拜倒一大片。就是朱应桢、张诚也赶紧望空祝祷:“天妃娘娘护估大明万万年…
秦林笑容灿烂,偷眼看了看官道上的步辇,心头冷笑不迭:这下威灵法王的威风可被压下一大截,妈祖显圣,你能显圣么?
不料那贴满梵文的绡金帐忽然无风自动,连串织金梵文流光溢彩,帐中人长宣一声佛号,大片碧幽幽的云霞自步辇望空升起。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般若bo罗mi()!”帐中佛号声音宽宏正大,气势不凡:“诸位弟子,速速送东方持国天王法驾!”
哇,这一手厉害,官道上迎法驾的百姓,全都看得瞠目结舌。
众喇嘛僧全都拜伏于地,个个喜形于se:“原来是措嘉达瓦尔品第请动了护法金刚下降,救了黄台吉王子。”
秦林斜着眼睛看了看步辇那边,撇撇嘴:丫够无耻的啊这做派似曾相识啊?
金樱姬粉面微红,剪水双眸稍含嗔,朝着步辇深深的盯了一眼。
将河水搅浑,又把黄台吉扔到岸上的,既不是妈祖娘娘,也不是护法金刚。
龟板武夫和好几个水鬼,正浑身**的悄悄从后稍爬上船。
黄台吉躺在岸边,脸se苍白得娄青,肚子鼓得像个癞蛤蟆,双眼紧闭,牙关紧咬,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完全不省人事。
在河面挣扎时就罢了,呛水也有限,后来是彻底沉没之后才捞起来的,虽然龟板武夫和水鬼们捞得快,这家伙也喝下去满满一肚子的浑水。
一众喇嘛僧和meng古武士全都束手无策,拔合赤去摁主子的肚皮想让他把水吐出来,怎么都不得要领,涨得像个皮球的肚子,装着水dang来dang去,倒也叫京师百姓看了个西洋景。
“既是妈祖显圣把他放回来了,想来娘娘是饶过他了”秦林一本正经的说。
这时候人都还古道热肠,就有好些南方沿海过来的人走上去,动手提起黄台吉,倒放在膝盖上控水,又替他揉太阳xue、按人中、掐虎口,又叫拔合赤替他全身揉搓。
舞弄了半晌,黄台吉才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四下看看()。又过了半晌飘走的hun儿才飞回来,气急败坏的想说话,张开嘴却先吐了。脏水。
“哇~刚才是谁~哇~背后踢了我一脚~哇”
说不了几个字,黄台吉就吐出一口脏水浑身上下湿透,活像条倒了大霉的落水狗。
还能是谁踢得?秦林悄悄把大脚丫子往后缩了缩,立马施展顾左右而言他的神功:“哎呀,黄台吉刚才跌进水里去,莫不是水里有什么精怪,这会子附在他身上?”
那可不是,刚才水里陈势不小,说有精怪微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