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哪像就遇见了茶粹一行人,幼章也没有心思再去别处,撒了气,失落落先回了屋子。
葛思珉回来时,屋外茶粹倒侯了良久。
茶粹不知新茶的处备,按理说这才晾好的毛峰,多出来的部分,照三爷的意思,是都要给山下那位的,只今日那位小主子忽另说了话,她便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好了。
茶粹便上前将原由说了,葛思珉听罢,眉头不由拧了几分,还未松下,屋外有了声音。
是玉沁走了进来,端了一盅清汤,款步而行。
茶粹诧异,只是依旧先见了礼。
玉沁将手里的东西放置一边,看这场景,怕是自个儿进屋扰了二人说话,便静身站在一旁,安置汤勺。
如今无端被这样一扰,茶粹心里倒想说的话,也不好再说出别的来。
葛思珉先放了手里的书卷,开口接她前言,“还有用不完的道理,她不要就算了,养得她一副好脾性。”
茶粹蔫然,三爷这是恼了火。
当即不敢多话,退出了门外。
玉沁自然将这些看在眼里,不深交,不知他的性子,看惯了他温文尔雅的一面,自多瞧不出别的东西来。
上前递了碗盅,“三爷是在置谁的气,且先歇会,喝了这碗梨花羹降降火,别的事一会再想也不迟。”
葛思珉伸手接过了。
她便站在身旁,亦顺手替他收了收面前的书卷,转身颇有门道的放到架子上去。
葛思珉低头看,本是坐在案边,见她行动,手到之处,摸到几册凌乱的书本,眼睑渐渐便不为可知的跳动了两下。
她转身再近来的时候,却看见他已然放下了手里的小碗,放置在一旁,细看去,碗中羹汤深浅,也不见得有丝毫变化。
正疑惑不解时,案边人说话了,“我还有一些小事要处理,你先出去罢。”
话说的浅,但她怔怔然,“哦。”
伸手来端小碗,他又说话了,“不必麻烦,一时茶粹自会进来处理。”
“好。”
玉沁终是不甘,走到门口,往内偷偷再望了一眼。
门口守门的三千忽然出现,这时才说话,“你现在知道了,日后莫要再叫我等为难。”
新茶烧新杯,不知是谁磨碎谁的棱角。
葛思珉起身,这几月特意为她备的茶引,在屋内煮了一壶开来,清香扑鼻。
他拿起匙勺,搅一搅,本欲沸的水,这时也静静落了下去。
今日的月色颇为不错,明亮皎洁,这时看去,底下的风景,也瞧的一清二楚。
此景不对人,正凝神中,窗外一阵稀疏声,进而发出不小的声响。
屋头的瓦又被踩塌了一块。
不得不出声喊,“东流。”
东流收脚,若无其事地挂在墙边,闻声自是跃下,站在了窗外,还满心疑惑,“嗯?”
晚间沐浴周全,丫头正在炉前为苏幕遮静发,他收一收衣袍,落了头发,回里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