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宾客结束,少勤是得好好算这笔账,老公房里头,老祖宗固然生气,但到底是亲外孙女,难以想象是这个性子,气血涌上,指责了四姑奶奶几句,旁的事,由着少勤去处。
四姑奶奶哭的伤心,恨铁不成钢,掐了吉昭几下,只求少勤放过,“到底怎样想的,你妹妹在你前头,她脚踩不实,你怎么就不扶一把,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
抬头瞧一眼老祖宗,老太太眯着眼也不说话,她转而对少勤哭,“大奶奶,这丫头你且领回去,任打任罚,全听你的便。”
少勤一口气吸不上来,事关女儿家脸面,老太太也有心偏袒,“四姑奶奶,你哭什么,你家这样惯会披着脸皮的女儿都不如你伤心,我领她回去做什么,我是想着要她到楼道也滚一滚,你当真同意?”
“这……”四姑奶奶知道她不好糊弄,转头又打了吉昭几下,“你这糊涂丫头,还不认错。”
吉昭只是不说话,这会子低头,任凭四姑奶奶责骂。
少勤知道这丫头是有心的了,嗤笑一声,正巧此时戴二夫人进门来,上来就是一顿骂,“好你个四姑奶奶,我家琳儿何其无辜,得你的下贱手段,我且告诉你,你家吉昭这个德行,不是踏不进我家的门,寻常人家的门都断不会给她进。”
一句话点到点子上,老祖宗坐起,还有隐情不成,“不是简单嬉闹,吉昭你是有心推宁丫头下楼的?”
少勤便趁此时去前头跪着哭了起来,“老祖宗您做主,吉昭这丫头狠心,见不得琳二爷的亲事,拖我家幼章下水,我家幼章您也知道,心性纯良,没得别的心思,老祖宗您不知,现下我家宁姐儿的名声可都坏没了。”
终于说到正事上来,戴二夫人听罢,前头得袁大太太追问,好说且说瞒了下去,这样听来,委实气急,“琳儿的亲事难得结成,就让这丫头坏了事,怎不气人?”
这就不是简单心性问题,是德行品性出了问题,“吉昭!”
老祖宗不是糊涂人,话说到这里,一切明白,“吉昭,枉我这样疼你,你真是让我失望。女孩子家,我向来遵说,温良淑德,德行第一,到如今,你忘了个一干二净哪里有我葛家行事的风度,看来是血脉的问题,趁今日,你也回去罢,好好休歇。”
一番话说软了吉昭,没得娘家庇护,它深知母亲与自己的难处,吓得终是哭了出来。
老祖宗不心软,与她女儿四姑奶奶说话,“女儿在家,你这个做母亲的委实让人寒心,也委实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寒心。”
“老祖宗——”
“跟我处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我的秉性?四姑,你既教养了好女儿,且不要让我为难,这几年都不要再回葛家来,既然你能耐大,凡事求你几个哥哥,不要再来烦我。”
“母亲——”
四姑奶奶惊吓,这回是真的哭得肝肠寸断。
老祖宗摆手,对戴二夫人说,“我葛家哥儿的亲事,从来都是家中男儿做的主,袁家若再有疑问,此门亲不结也罢,我琳哥难道还差了她家不成?”
幼章晚间辗转醒了过来,睁眼,头上抹了纱布,有些疼痛,陪床的丫头见了,哭的伤心,朝门外喊,“大奶奶,姑娘醒了。”
幼章休养这几日,葛琼亦是焦头烂额。
宫里消息,汀贵妃此病来势汹汹,本是这样也无事,偏偏正宫皇后娘娘此时却也体虚病倒,此番前朝翻乱,后宫无首多日,恐怕此病还要查有所寻。
葛琼静等消息,后宫本就是汀贵妃的管辖,裕亲王难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