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以后她除了要承受筋脉逆转的痛苦,还要忍受针扎?
她抬起头,看向大阿哥,无声的反驳。
每次她有什么小动作,都会被大阿哥逮个正着,这次任由李棠卿如何瞪他,他都视而不见!
“有几成把握?”大阿哥沉声问胡太医。
胡太医思量了一番,谨慎的道,“一成!”
大阿哥面色一沉,随即想到了什么,“你说一成,最起码要有三成!行了,此事就照你说的办吧!”
胡太医面色垮了下来,大阿哥这是捧杀啊!他确实只有一成把握,如今这高帽子一带,让他如何收场?
大阿哥不等胡太医反驳,吩咐李棠卿,“去,到我床上躺着!”转而又对胡太医道,“今日就开始施针吧!”
胡太医应声,把药箱拿到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圆筒形状的黑色布包。
布包是一块长方形的布卷起的,胡太医把它打开,里面是一排锃亮的银针。
随后又将酒精灯,纱布,烈酒等一用物品从药箱中拿出,准备施针。
李棠卿却依旧站在原地。
大阿哥见此,不悦的看着她,“你想站着扎针?又或者是让我来给你扎针?”
李棠卿咬了咬牙,又来威胁她。
“胡太医,你教我扎穴位,在一旁指导,我亲自给她扎!”大阿哥斜眼看着李棠卿。
胡太医闻言手一顿。
中医药理博大精深,针灸之术没有十年,是万不敢随便上手,哪里有现学现用的道理?
这万一要是扎在了死穴上,他肯定得死在她的前头。
胡太医手抖了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李棠卿气极,他亲自为她扎针?还不如她现在就咬舌自尽来的痛快。
她拳头攥的“咯吱”作响,终是忍了下去。抬步走到大阿哥床边,鞋子也没脱,躺了上去。
大阿哥透过珠帘看着床上如同挺尸般的李棠卿,满意的勾了勾唇。
胡太医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穆家的女子,落在了大阿哥手里,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竹子帮胡太医拿着针灸所用的物事,随他一起来到了内室。复又回头,从外室中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床头。
李棠卿瞪着眼睛,看着的床顶,眼睛都不眨一下。
床上陌生的男性气息,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姑娘,劳烦将袖子卷到臂膀上!”胡太医沉吟了一瞬,试探的开口。
“竹子出去!”大阿哥声音清凉。
竹子连忙应声,小跑着跑了出去。
胡太医低头左右看了看,大阿哥站在他身旁,紧盯着他,无形的压力一波一波施加在他的身上。
纵然他经历了许多风浪,施了半辈子的针了,也经不住旁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紧盯着啊!
胡太医拿着针的手,轻微的颤抖着。
李棠卿全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她身上穿的是男装,她有些吃力的把马蹄袖解开,将袖子撸了上去。
瓷白的手臂,明晃晃的蛰着大阿哥的眼睛,胡太医只觉得身上的压力陡然充满了杀意,手中的银针险些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