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年他一直跟着权少皇,不管是zmi机关里的大小事务,还是权四爷的私人事情,他总是安排得妥妥当当,从来没有出过半点纰漏。哪怕一件极小的事情,他也会把它当成大事来抓。当然,这不仅仅因为权少皇救过他的命,也因为他的性格如此,耿直忠厚,容不得自己犯错。实际上,除了他对占色产生的那点儿不道德心思,他自问思想没有开过半点儿小差。
之前,权少皇对付权世衡这事儿的安排,铁手也都是一手参与的。
他看着占色被严战带走,也看着她与权少皇两个人搞别扭。
可出现了今天的局面,身为半个‘情敌’的他,一点都不轻松。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换了他是权少皇,又会怎么做,会不会也那样对她?
结果,没有答案。
因为他不是权少皇。
但是有一点他却很清楚,在她的安全与个人得失之间,他也会选择以她的安全为先。
在铁手看来,权世衡就是一个典型的偏执型疯子,他的行为很多时候并没有轨迹可言。在事情开始之初,虽然他们与里昂有过约定,可是,谁也不能保证里昂就一定会信守承诺,也不敢保证除了里昂以外,权世衡就不会有别的安排。
没有人真正了解权世衡,因此,在他与权世衡博弈的紧张当头,他把占色交给严战,作出他其实真正喜欢的女人是唐瑜的假象,这一步棋是正确的,这样才是保证她不受权世衡的伤害。
权世衡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他“人妻控”的偏执性格相当明显。而他要得到对手兼侄子的女人,更会是他新的征服**。这一点,他们在事先就已经预料到了。并且,也从里昂的嘴里得到了证实。
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权世衡的目标一直就是占色。
正因了权少皇对她的不在意和‘抛弃’,权世衡才改变了目标。
至少,那天晚上,那一只加了料的酒杯,权世衡最终选择了递给唐瑜,没有递给占色。
当然,这些计划在没有实施之前,谁都不敢保证每一个环节都不会出现纰漏。所以,权少皇绝计不敢拿占色去冒险,他必须要暂时与她划清界限,才是真正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只不过,结果比他们预想的要顺利。
里昂他完全按照约定,调换了酒杯,把原本给权少皇的那个加料的酒杯换成了平常的酒杯。而他给唐瑜下的药,加上了冷血的特制药品——让她暂时性不能出声,从而,也不会在权世衡面前说出什么不利于他们计划的话来。
另外,权世衡在与唐瑜的‘互动’环节里,果然暂时甩开了他的拐杖。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引发接下来的状况。
有一点,权世衡说得很对,他的身份不能出事儿,更不能让他的心腹支持者和m国方面的人察觉出来。只要他的拐杖还在手里,就会有机会扭转局面,让事情出现转机。
能够这样顺利的‘以其人之道,还治之人之身’,用他的替身,完美地替代了他本尊,而没有引起半点儿涟漪,除了计划巧妙之外,不得不说,其实也有幸运的成份在里面。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一旦出现状况的紧急预案,该怎么样去控制突发局面,该怎么样安抚和阻止m国一行人的问责。还有,那天晚上,除了zmi机关的行动大队之外,红刺特战队至少有100名训练有素的特战队员埋伏在楼里,早就悄悄地替换掉了楼里的服务人员。
在一切平静的表面下,其实有太多的波涛汹涌。
而这些事儿,作为男人,权四爷自然不会让女人知道。
这不仅是身为男人的责任,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呵护。
铁手想,比起他对占色的大爱,自己对她的那点儿好,真的算不上什么……
可,要怎样才能让她了解,并且回到四爷的身边儿呢?
不懂得女人心思的铁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小十三放学是下午三点多,到家得四点左右。
在等待他的过程中,心绪不宁的权四爷又上了楼。
卧室里,他走来走去。
时间过得,还真他妈的慢。
结果,不到十分钟,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他,又躺到了床上。
在这张两个人睡了几个月的大床上,他盯着天花板儿,回忆着她在的日子。
每一天早上醒来,她都会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呼吸匀称,小脸儿粉色,小嘴微翘着,慵懒似猫。下午他回家,她会微笑着上来迎接他,虽然她不常表现得格外兴奋,可淡淡地表情却充斥着亲昵。
他一直知道她是个性子倔强的。可是,他也知道,她更是一个良善的女人。只要别人不主动去得罪她,她都会与人相处得很好,尽她的所有来关心。他还记得在他们新婚之初,在她对他还依旧处于半陌生人的状态时,哪怕她的心里有埋怨,却也尽责尽职地做到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很少拿乔扯淡,或者要求他做这做那。
唉!
可叹他现在,打开电视,就会想到她看电视时的样子。看到插花,就会想到她插花时的样子,看到她的笔电,就会想起她盘腿坐在床上玩电脑的样子,看到地毯,就会想到两个人滚倒在地毯上搞那**享受的事……
一个人的屋子,宁谧得让人失落。
床头上,有她的照片。
呼吸里,似乎还有她的味道。
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斥着她的一颦一笑……
权少皇揉着眉心,困惑了。
想念一个女人到这地步,还真他妈有点操蛋!
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离小十三回家还有一个小时。
为了让时间快一点,他无聊地下楼拎了阿喵,径直去了后面的花园。
他记得,占色也是很喜欢在花园里走动的。找一个花木扶疏的小空地,放上一张躺椅,捧着一本书,她就可以一个人待很久。而他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有这闲功夫。因为他实在太忙了。忙着算计别人,也忙着不被人算计。
走在微风袅袅的花园里,他将阿喵托在掌上,看它站立不稳地东倒西歪,只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瞅他,不免觉得有点儿好笑。
他得是多闲啊?没事竟然玩猫。
在花园转了几圈,他准备往回撤离。
突地,目光顿住了——
冷血与追命两个人,不知道啥时候也进来了。在一簇紫藤花的花架下面,他俩挤在了一堆儿,正在亲热。
很显然,他们不知道花园里面有人。
要出花园,就这一条路。
如果他就这样走过去,势必又就会让他们发现……
不欲偷窥,他却又不想打扰他们这一刻的美好。
而不远处,犹不知道被人偷窥了的两个人,依旧缠绕在一起。
追命小小的身体整个儿地软倒在冷血的怀里,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而冷血极有耐心地亲吻着她,低低垂着头,一双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好一会儿,他俩的吻消停了,追命抹了一下嘴巴,闷闷地开口。
“讨厌,你会不会啊,每次都亲痛我。”
“……有吗?”冷血目光凝在了她的脸上,手指覆上她的唇,摩挲着,仔细端详了一下,小声说:“谁让你这么好吃?”
刚谈恋爱的小姑娘,总是特好撒娇的。追命吸了一下鼻子,使着小性子,就拿拳头往他的胸膛上招呼了过去。
“讨厌讨厌,讨厌!”
冷血由着她,借势蹭了下她的鼻尖儿。
“真痛了?来我给看看。”
两个人腻呼了一下,追命突然又蹙紧了眉头,看着他的脸愣愣地压低了嗓子,“冷血,你说我跟你去家里,你家里的人,他们会喜欢我么?”
这姑娘要见公婆了,这两天心下特别的紧张。
而她这句话,已经问过不止一次了。
冷血喟叹着,将她的小手拿起来,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目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相信我好吗?我保证!”
轻‘哦’了一声儿,追命噘着嘴,小手在他胸前画着圈儿。
“冷血,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喜欢我啊?”
冷血低头,轻啄了一口她的唇,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
“傻姑娘,喜欢就是喜欢,反正就喜欢了,哪来的理由?”
小脸上红扑扑的,追命半昂着脑袋,看着他幽深的一双眸子里跳跃着的火花,不由得就与恋爱中的小姑娘们一个样,再一次地追问起了那些被人问过成千上万遍的问题。
“你会喜欢我多久?我可是听说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
“呵呵,那可不一定,你看咱们老大对嫂子,变过么?”
一提到权少皇,追命小脸彻底昂起来了,双手去捻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