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罩上了头套的唐瑜,笑容却更加地疯狂了起来。
“权少皇,你这个狠心的男人,我妹妹要知道你这么对我,要知道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她一定不会再跟着你的。哈哈……还有……她要知道她曾经与别的男人睡觉被你逮了个正着,她也不会跟你的……哈哈哈,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你的事她通通都会知道,蝙蝠是什么人?你玩不过他的,好好检查这个房间吧,希望你会有收获!哈哈哈……”
“堵上她的嘴!”面色沉下,权少皇不耐烦了。
喊叫声和笑声嘎然而止。
被裹在床单儿里的唐瑜,嘴上被胶带粘住了,呜呜地摇着头。她刚才趴在地上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床下的东西……
她相信,以蝙蝠的精明,不可能什么事儿都不做。刚才的适时录音,他传给了占色,权少皇的解释还会有用吗?她真的很期待占色听到这些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恨!
她恨死了她永远表现出来的淡定和满不在乎。
凭什么她拼着命都得不到的男人,她却想要就想,不想要就不要?
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套房里。
不过,她的话却提醒了权少皇。
他神经紧绷地指挥人拿着测试仪器过来,开始检查房间。
“嘀!”
一道清脆的响声儿过后,测试人员从床下,发现了正在运行的大功率窃听器。因为这个套房是权世衡独住的,为了与里昂合作愉快,同时也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权少皇并没有派人进来搜查过房间。
不料,竟然有这玩意儿?
看到窃听器,里昂看着他,蹙了蹙眉,声音干脆。
“我检查过,以为是你们不放心我……”
这真是一个残忍的误会。
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权少皇宽厚的掌心死死捏着窃听器,一张冷漠阴鸷的俊脸上,目光越来越暗,似乎挣扎在了唐瑜说过的话里……
2号楼。
房间里的光暗,很暗。
拽紧了电话,占色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她接到了一个打到酒店房间的电话。电话里是一段明显语音转接出来的声音,一开始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转瞬间,太过熟悉的人声,还是由她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了到底什么情况。
唐瑜的话,她都听见了。
权少皇的反应,她也听见了。
至于打电话的‘有心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也猜测得到。
可惜,她的脑子很乱,却没有唐瑜想象中的那么痛苦。
只是很乱,乱成了一团麻,理都理不清。
一个人静静坐在床头上,她觉得房间里很冷,冷得不像这个季节该有的温度了。她也不知道别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会如何处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好好的平静下来,整理一下思绪。可是,理智告诉她应该这么做,却禁不住一颗不听使劲儿的心脏不停地往下跌。
沉,很沉重。
心脏沉得让她身体摇摇欲坠。
活生生被唐瑜架到了火炉上,她该怎么办?
“咚——咚——”
午夜的敲门儿,清脆得仿若有回音。
她坐在黑暗里,没有动弹,她知道是谁过来了。
现在他不用再走窗口了,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从门口来找她了么?很诡异的,她的脑子里想到的竟然就是这样一句不着边儿的话。
她不想开门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可惜,门外的人似乎很坚持,又轻轻敲了起来。
算了,总得有个了结。
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起身过去,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走廊里,灯光朦胧。
男人黑幕似的眼睛盯在她的身上。
“你又想说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要睡了!”
淡淡地说完,她正要反手关门儿,门外的男人突然抓紧了她的手腕,一下子将她整个儿地扯了过去,狠狠抱在了怀里。占色没想他会有这样急切的举动,‘啊’了一下就扑在了他的身上,鼻子与他坚硬的胸膛相撞,微微刺痛。
“占小幺……”
男人熟悉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上,紧随而来的是他密密麻麻的吻,沾着她的唇,就要去挑逗她的舌,又急,又狠,又密,又快,像是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似的,疯狂而急促。
“唔……”
使劲儿摇着头,占色好不容易将手撑住他的胸口,别开了头去。
粗粗喘着气,她气恼不已。
“你有病?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老婆!”男人的声音浓得起腻,“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老婆,我来接你回家。
男人的声音,很怪异地在脑子里回旋。
静默了片刻,占色没有挣扎,抬头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昏暗的光线下,她光洁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落寞与失望。这样儿的表情,是权少皇不曾看见过的。看得他心惊肉跳、手足无措,喉结梗得像被人塞了铅块儿,难受得要了老命。
长了这么多,大风大浪他都经过了,可此刻,却是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法掌控未来的害怕。纵他翻云覆雨,拿面前这个女人却有着深深的无奈。试探着伸出手,他摸了摸她凉凉的小脸,心疼地滑下去,拥紧了她的腰儿,声音沙哑得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占小幺,我错了……”
怀里的女人,身体僵硬了一下。
随即,她扬起了温和的微笑,看不出情绪来。
“这么爽快就认了错,你都不需要解释什么吗?”
解释什么呢?
一开始,他本来怀着的心思就不坦诚。
眸色暗了暗,权少皇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凝重而低沉的口吻,仿若在应对法官对他的终审判决。声音亦是沉得几乎陷入了这一垅暗黑色的夜幕里。
“我不想解释,我当初接近你的目的,确实不太单纯。我现在只想告诉你,占小幺,我……我爱你,是真的。”
梗了一下,他终究还是说出来了‘我爱你’三个字,轻松得比他想象中的容易了许多。这句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认真出口的话,如同每一位溺爱老婆的男人一样,他说得满眸流光,真挚而赤诚。
然而,占色的神色都没有改变,凝着他的眸子更凉了。
“你爱我,爱我什么?”
黑眸深深地看她一眼,权少皇搂着她上前一步,进入了房间,并随即踢上了房门。在占色不冷不热的目光注视下,他突然间像打开了心里闸口似的,把她狠狠地塞在怀里,恨不得把情感一次性倾注在她身上,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她看见。
“占小幺,你要问我为什么爱,我说不出。”
停顿了一下,接着,他用一贯充满蛊惑的性感声音,低低道:“如果我能找到一个爱你的理由,在长长的六年里,我早就把这个理由给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