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回头看她,占色脊背挺直着,声音镇定如常。
“我为什么要选择相信一个外人,而不是相信自己的男人呢?”
掷地有声地丢出这颗炸弹,她大步离开了办公室,看上去脸上云淡风轻,半点儿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可她心里知道,自个神思已经乱纷不堪了。
老实说,艾慕然这一招儿釜底抽薪确实够恨的。尤其对于占色这种自尊心超强的女人来说,她的那些话,无疑是尖利刺骨的刀子,刚好击中了她心底最为柔软和脆弱的那点。
疾步出了少教所,占色坐公交的心情都没有了。
挥手招了辆出租车,坐上去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有着反常的潮湿感。
又堵,又烦躁。
权少皇有一个曾经深爱的女人,而且长得跟她非常的像。其实,艾慕然那两句话她已经完全相信了。而且,那些一直以来都解释不通的东西,通通因了这样的结果,有了比较圆满的解释。
正因为她长得像那个女人,所以才会有了帝宫的事儿。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件。同时,她也终于理解了他那种复杂难懂的眼神儿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甚至,他为什么会动不动就发情,却可以做到不吻她,可以压抑住强烈的**不去碰她……这些都有了完美合理的解释。只因为,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她不是那个她,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情感替代品。
占色揉搓着额头,又想笑又难受。
这算不算心理案例中典型的情感转移?!
她的思绪纷乱无常。
出租车一路奔驰着穿梭在京都街头,不知过了多久,权少皇来电话了。
手机铃声响了又响,占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不想接,可又不得不接。逃避本来就不是她的个性。忖思两三,她拉着电话,轻轻‘喂’了一声儿。
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一如往常,“白痴,到家了没?”
占色心里本有点儿堵,他再这么一说,她真觉得自个儿像白痴了。
可皱皱眉,她没有像平常那样去针锋相对对骂,而是淡淡地说,“快到了!”
男人顿了顿,轻笑了声儿。
“乖乖的呆着,明天早上,爷来接你回去!”
占色沉默了。就这样的声线儿里,她几乎就能感觉得到,权少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嘴边儿一定叼着烟,那表情肯定是似笑非笑的,那狐狸眼肯定是微微弯着的……
心里像长了一蓬荒草,她不想再聊下去了。也不觉得这件事儿有问他的必要。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在婚礼的前一天,她去扯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呢?又不是真爱得死去活来才结婚的两个人。
“喂……占小幺,又走神儿了?”
“没事儿!你说。”
“说个屁!傻逼。”
“……”
“行了,脑子不够用……就少他妈胡思乱想。等着爷,挂了!”
男人轻谩戏谑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出租车刚好压过减震带,旁边有几家音像店铺在放着高扩出来的音乐声儿,占色没有听得太清楚。刚捂了一下话筒,那边儿已经掐掉了电话。
瞄向车窗外,今儿太阳很好,天气晴朗。
笑了笑,她随手就放好了手机。
他不爱她又如何?她也不爱他。
男人重欲,女人为情。那么,她只要守好心,又有谁能伤害得了她?
再者说……她要做的不仅是权少皇的老婆,不说好了,只为了做十三的亲妈么?
“四爷,我们还有十分钟就到机场。”
“嗯。”
权少皇的声音很浅很沉,阴鸷的神情里哪里还有半分的戏谑样子。比平日更为冷鸷和凛冽的神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难以靠近,有了疏离感。
好在,面对他的人是铁手,了解他的种种情绪。因此稍抿抿唇,铁手就又面无表情地继续汇报现在的情况,“权董的专机将在十点整抵达,机场那边儿都整备好了。不仅有我们的人,还有红刺特战队调过来的几名精锐特种。”
“哦?”红刺来人了?权少皇没有想到。
zmi机关和红刺特战队是平级单位,算是独立的兵种。下辖的组织复杂,编制较为灵活,基本独立行动。不过近几年来,因为其工作性质的特殊性,平时与红刺多有往来,互相帮忙的事儿也是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