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随林学正来找王知县时走的都是后门小路,象这样光明正大的沿正路进来,仅仅是第二次。
堪堪等范铭走到后宅门口时,前面上衙的钟声悠悠响起,闻声之后,范铭也就再里走,就站在门口站定了步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官服利落地王知县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门口站着的范铭后,脸上露出个笑容,“范铭来入职了,走,一起到前边去”。
路过范铭身边时,王知县脚下略微停了停,“前番的事情,办地好!”。
“我就是居中跑腿牵线的。是大人方略好”,范铭将王知县让到身前后。也动步跟了上去,“上面变法一事可有了结果了?”。
“恐怕不简单那……”,王知县摇了摇头,边走边继续说道:“虽然盐祸一事已经平了,但如今商路愈加不顺,赋税收不上来,但如你当日所言,毕竟要先顾住县政大局”。
王知县这种筹划虽然显得对时下有些无奈的意味儿,但在目前地情况下无疑是最符合政治利益的策略,范铭闻言点了点头。但不知怎的,他心里总有些莫名的担忧,脑子里也闪现出与乐平宿州说的那些话。
现在看起来仿佛是王知县占优势,而卜县丞那边没有丝毫动静,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藏危机?
因为心里有事,范铭不觉间脚下慢了很多。
“范铭,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范铭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行走间摇了摇头把刚才莫名而起的担忧给暂时扔到了一边儿,毕竟这是毫无根据地事儿,现在甚至连捕风捉影都算不上,他自然不好跟王知县说。
私心里范铭也希望自己刚才地想法是杞人忧天的瞎胡猜最好,毕竟他如今地前途已经跟王知县紧紧的绑在了一起,他还真盼着卜县丞那天从床上跌落下来中风了,从此也就天下太平了。
走到半道,王知县蓦然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你今日刚到衙门中,有想过做那个差职么?”
范铭一怔,说来这他还从来没想过,前些日子他也对衙门中有了一个不小的了解,在县衙门里,有押司、录事、手分、贴司等。吏的来源有的是召募,有的是差派,绝大部分从地主阶级中选充。有的吏是世袭的,父死子继。吏的名目繁多,最主要的职责是经手征收赋税,处理狱讼。
押司属于流外职级,属于科长级别的吏员,不用想,依照他的资历暂时肯定是轮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