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筠对李姝笃定的态度并不吃惊,神色仍旧寻常,好似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怎么会呢?我与她无仇无怨的,若说先前有锦王的缘故,如今也该知道我对陈锦之毫无心思了罢,而且她年岁尚小,即便使我迷路也没甚大不了的,一时贪玩罢了。”
“一时贪玩?”李姝忿忿地将手按在石拱桥的桥墩上,冷哼一声道:“我看未必。”
她偏头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地林庭筠,脸上显现出十分焦急的神色,扬声唤道:“庭筠,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她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要不然怎么会带你绕这么偏僻的地方。”
日头渐盛,林庭筠抬手挡住阳光,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似笑非笑地看着比她还要着急忧心的李姝:“我明白,你放心好了。”
“你呀,粗心大意的,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你小心提防着她总是好的,今日幸好没酿成大祸,你若是真碰见陌生的外男,后果可不堪设想。”
林庭筠垂头一笑,李姝何时对自己这般好心,她想做的不过是勾起自己和裴香之间事端罢了。
“我知了,你快别操心了。”
裴香与众多贵女们喂着鱼食,余光不停地斜着桥上的林庭筠,心中思忖着她到底怎么安然无恙的。
正出神,就听见一阵阵低声的呼唤声:“小姐,小姐,小姐。”
熟悉的声音,裴香很快就听出此人的声音是艾嬷嬷,正好心中有许多疑问,将手中鱼食往手里一扔,疾步走到繁茂的大树后,厉声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她怎么好好的在这,你安排的人在哪?”
“小姐,大事不好了。”艾嬷嬷说话时满眼都是惊恐之色,一双手攥得苍白,嘴唇都在打颤道:“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分明见着他截住了明熠郡主,就忙着去前厅通知夫人,可是我们还没走到这,就听下人说前厅来了个贼,咱们安排的那个人不知道怎么被北郡世子撞见了,还说他要偷世子随身携带的布防图。”
裴香不懂偷布防图是什么意思,只明白现在的情况和预先设计的不相同,她只关心林庭筠为什么没有遭殃,瞪着眼睛问:“林庭筠到底怎么逃出来的?你不是看见她被截住了吗?母亲到底怎么安排的?不是说好要让她名声狼藉的吗?不是要为我报仇的吗?”
艾嬷嬷冷汗连连,眼下明熠郡主如何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们安排的人落入北郡世子的手中,而且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故,老爷必定会怪罪下来的。
该怎么解释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裴家,没有夫人的应允,其余人根本没有权利擅自领外人进来,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下,管控的更是严格。
小姐怎么不担心夫人会不会被老爷苛责,反而只在乎怎么让明熠郡主脱身了。
“小姐啊,明熠郡主的事只能暂时放放了,夫人让我转告你,不管老爷怎么发怒,凡事都要说不清楚,切记啊小姐。”
艾嬷嬷不敢多做停留,环顾了一圈四周忙躲在树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