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在边上看的着急,冷声道:“呔,你这汉子,郡中属吏不过刀笔小人,你去了又能如何?我大汉男子,当勒马提刀闯下一身功名!我观你院中尚有兵器少许,莫非只是用来做摆设的吗?”
邓艾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一件事自己的才学,另一件就是自己的剑学,此时被王冲这莽撞汉子一激,脑袋一热,沉声道:“老……子……答应……应了!”
王冲听了他的话,心里直想笑,可这一声结结巴巴的怒吼,停在霍弋耳中,却不是一般的悦耳动听,跋山涉水如此多天,深入敌后提心吊胆,终究是换来了这一句承诺。
“好!邓兄,既如此,请速速收拾细软,叫上家人,随我去荆州吧!”霍弋深怕邓艾反悔似的,急道。
“霍兄莫急,我且问问家母是否愿意同我去荆州。”
“吾儿不必来问了,昔日刘皇叔在新野,待百姓淳厚,仁义天下皆知,我儿能辅佐这样的主公,是我儿的福气。待伪娘收拾细软,今晚便走吧,荆州才是我们的家,这汝南,我实在也是呆不惯。”
正说着,堂屋帘后传来了一阵声音,想来这邓母早已听到了堂前的议论,此时见自己儿子已然答应了来人的请求,便索性也不反对。
珠帘晃动,一风韵犹在的妇人出得门来,想来其人年轻时也必然是个不多见的美人。
待霍弋看到那妇人的容貌,一时愣在当场,这人的面貌怎么与自己的母亲如此相似,缓缓道:“母……母亲!你……”霍弋口齿不清说了几个字,转而又冷静下来,因为他看出来这个女人并非自己的母亲,母亲左眉角有一颗痣,这个妇人却没有。
那妇人看着霍弋,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霍峻霍肿邈的儿子?”
霍弋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那妇人的目光立时柔软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霍弋身边,拉起霍弋的手,淡淡道:“真正是妹妹的孩子,长的真是像极了妹妹。”
那种温暖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前世自己独身一人到了这世第一个看见的便是自己的母亲。对这种熟悉的感觉那般眷恋。
“您说您的妹妹是?”霍弋抬起头,疑惑道。
“你的母亲是我的同父同母的妹妹!得有十年没见过面了,那个时候你才两岁。他们还好吗?”那妇人温柔的看着霍弋,缓缓问道。
“母亲六岁那年就去世了,父亲今年战死在益州的战场上。”霍弋低着头。
“唉,这乱世,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这妇人似乎见惯了沧桑,眼中虽饱含着泪水,但是竭力控制着。霍弋看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姨娘,莫名的心酸,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就她如此坚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