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中弹的是一个手持的大刀的土匪,子弹穿透这货的肩胛,飚着血雾的刀手惨叫一声,瞬间把其他那些土匪们惊醒过来。“少爷,下路基,快下路基。”同样回过神来的还有刚才和土匪们混斗的那些短衫家丁们,其中一人伸手拖着那年轻人翻滚下路基。子弹一枚接着一枚激射下土丘,只短短半支烟的功夫,官道上就躺满了尸体和伤者。
把弹仓里的最后一发子弹也跟着打出去,眼见着官道上已经没有人乱动,土丘上的陆远随即收了狙击步枪,就只拎着之手枪回到了土丘下的官道上。杨天宇被家里的管家冒死拖下路基,虽说被石子摩擦出血痕的手脚很疼,可杨天宇还是被管家死死的捂住了嘴,不管他如何挣扎,还是被管家和一个家丁按着不能动弹。
杨天宇是个读书人,看问题的角度自然和家里的家丁们不一样,在家丁们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的时候,杨天宇却听出官道上的枪声似乎很有节奏感。枪声一下接着一下,待杨天宇一直数到14声的时候,枪声终于停了下来。加上最先击中那黑脸汉子的一枪,杨天宇心知那个神秘的抢手只开了15枪,如果对方用的是步枪,那也就是三个弹桥。
“余伯,枪声停了,现在能让我起来了吧?我快喘不上气来了。”耳听得枪声已经停了,在管家余伯吩咐家丁打望情况的时候,一直被人护着的杨天宇这才趁机挣脱开管家余伯的压制。余伯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又突然变了脸色,重新把杨天宇护在自己身下,杨天宇来不及反应,就又被按着趴伏在地上。十几秒之后,官道上卡拉拉的传来一阵马蹄声,满脸委屈的杨天宇这才知道管家余伯为什么会突然又变脸了。
从官道上过来的是骑着大花马的陆远,策马飞奔到那马车边,陆远一拉缰绳把马停了下来。“哎,土匪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你们要不要上来看一看啊?”马背上的陆远扭头冲缩躲在路基下的杨天宇他们喊了一嗓子,不等杨天宇他们做出反应,陆远就已经偏腿从马背上下来,双脚才落地,陆远手中的短枪就响了,把一个受伤未死的土匪身上击打出一团血雾。
枪声突兀响起,原本已经准备探头打望的余伯等人,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样,又把头齐刷刷的缩了回去。见杨天宇这伙人表现的如此胆小怕事,官道上的陆远连讥笑对方都懒得做了,只是自顾自的给倒在官道上的土匪们挨个补枪,然后俯身逐一翻检尸体的衣袋。听得官道上的枪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在吹口哨,余伯等人就小心翼翼的悄悄探头出去张望,却见刚才马背上那人正在挨个翻动地上的那些尸体。
“这枪是你们的,不过这一支算是我的战利品。”惊魂未定的杨天宇被自家的家丁从路基下拉上官道,还没等他上前跟一脸戾气的陆远打招呼,已经起身站起的陆远就把那支一枪未发的勃朗宁手枪递了过来。“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没必要榴什么姓名,反正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等着回过神来的杨天宇询问陆远姓名的时候,陆远缺并没有令杨天宇如愿,只是客套几句,收获一支驳壳枪和少量子弹的陆远翻身上马独自离开。
“少爷,别看了,快上车走吧。我刚才都看过了,这些好像是黑风岭的人,咱们人太少,而且三娃他们身上还带着伤,早点赶回家才是上策。”杨天宇被管家余伯推上马车,在杨天宇的坚持下,还有两个被土匪用刀砍伤的家丁也一块上了马车,一行人也不理会官道上的那些土匪尸体,只是顺着官道快速离开。
“余伯,刚才那人看着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可他咋就那么厉害啊?十几个土匪,居然就被他一个人全都杀光了,也不知道那人是要去什么地方,要是能招进家里当个护院就好了。”把脑袋探出马车车厢的杨天宇跟管家余伯低语道,只是听到他这么说的余伯却连连摇头。
“少爷,这件事情,你最好想都不要去想。我看刚才那个年轻人绝非普通人,刚才少爷你也说了,他一个人就干掉了全部十几个土匪。用枪打死十几个人不算什么大本事,可是能若无其事的翻动尸体而且无视那股子血腥味,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当个护院。”